蓝宏大就那样乖巧地跟在萧拯的后面,眼神时不时地在左右来回地逡巡,这么多年,在他的心里对萧拯一直有着某种敬畏之心,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可今天,走在这里,蓝宏大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片刻间,他已经被带到了萧拯的书房,萧拯双手轻轻将门反关,看着他一脸严肃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蓝宏大定了定神,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朴素,朴素的叫他觉得刚刚自己是不是经历了一场梦,而现在是梦醒了。
“是祎儿……”看蓝宏大有些迟疑萧拯紧张地问。
“不,不是祎儿,是……是杜师繁……”蓝宏大忐忑着。
“杜师繁?他怎么了?”萧拯斜着眼睛道。
“我看到了……看到了杜师繁!”一句话,萧拯也是脸色一沉,他忙问,“你……看到了……杜师繁?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雨吓得我的心情很是烦乱,我就出去到处闲逛……后来,我到了刑部大牢的门前,就在那里,我看到了,看到了杜师繁……”蓝宏大回忆着。
“杜师繁?他出来了?”萧拯问道。
“不是……不是出来了,是……是进去……对,是进去!几个人把他给抬进去的。”蓝宏大一句话,萧拯的脸色无比地严肃起来,他知道,事情应该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一夜的狂风暴雨送来了早冬的脚步,清晨的外面仿佛被冰与水装扮的世界素裹而凄凉。气息都在这冰冷的世界中凝成了白练,幻化成一道仙雾,飘渺在了远方。这个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的清澈,这个清晨的阳光是那样的照人。
雨水将一切清洗得干干净净,扫去了繁杂,清除了杂陈,就连灰尘经过雨水的洗礼都变得那么的透彻。没有人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似乎没有人知道,今天即将发生什么事。
生活似乎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着,春来夏往秋收冬藏,人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忘记去年的寒冷,今年的冬季又这样的如期而至了。
而在房内,少了炉火的房间略显有些阴沉。一夜未睡的萧拯和蓝宏大仍旧保持入夜时候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待着。是的,他们二人就那样静静地在书房坐了一夜。听前半夜的狂风暴雨,感受黎明十分的垂死宁静。看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棂,听雄鸡的第一声报晓。一切和以往如出一辙,一切又和以往是那样的南辕北辙。
蓝宏大是没有什么主意的,他只是看到了萧拯的沉默也就不自觉地选择了默不作声。但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发呆,更不会平白无故地沉默,他一定有什么举动要发生,而他要做的,就这样看着他,仿佛看着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先不要去告官。”萧拯微微张了张已经尘封了太久的嘴唇,因为干裂,似乎还能看到唇肤之间的相互拉扯。
蓝宏大疑惑地看了看萧拯,似乎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打扰了空白已久的思绪,待反应过来后又默认地点了点头,他不是明白了什么,他只是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自己顺从就够了。
“不过……接下来你还要和往常一样,不要给人有任何的异样,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萧拯眼眶中布满了血丝,自从蓝祎被抓,接下来又是为青兰寻找女儿,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最近的萧拯可以说是每时每刻都在接受着命运的炙烤,没有一丝一毫得已喘息的空闲。不过,那幸好也是萧拯,才能在这样的煎熬中还能保持那少有的从容。
蓝宏大继续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半个身子早已经麻木了。他努力地活动了两下,脸上不免出现了略微苦涩的神色,萧正瞟了一眼,猛然间他觉得,似乎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老了。想当年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时候的蓝宏大虽然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至少也是风华正茂,再如今……
“最近……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萧正的嗓子有些发紧。还在活动身体的蓝宏大看了看萧拯,随即咧嘴儿笑了,他是在关心着他的。
“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蓝宏大笑了。
“此时非彼时,以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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