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把握的,她至少不会害他们!还有一点,那就是,留杜月仙在身边总比把她放出去更安全!
至于自己,没有了夫人还有福子,照顾起来更是周到细心。
“冉安啊,坐!”冉林宗在躺椅上很是悠闲,他指了指对面的软榻道,冉安看了看后摇了摇头,选择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这里还是更合适我。”冉林宗看了看也没有说话,他喜欢,他也就不强求。
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很淡,可是因为冉安长久不在府上的缘故,所以他一进门就闻到了。午后的阳光从窗棂中斜穿进来,照在冉林宗波澜不惊的脸上。他的神色似乎很好,面颊稍稍有那么一点点的红润。身上是一袭七八分新的酱色长袍,因为洗得多了一些,有的地方已经发出了淡淡的灰白色。毛发并不怎么茂盛,但每一根都梳得特别的整齐。头上用一块方巾包裹着,要不是两鬓偶尔露出的几根银色发丝,根本看不出他现在的年纪。
“前些日子听说义父的身子有些不舒服,孩儿也是忧心忡忡,现在看来,义父完全已经痊愈了。”冉安打量着冉林宗道。
“那说明你义父我还宝刀未老。之所以去信跟你念叨,也无外乎是想你了,叫你早些回来。要不然,估计我现在也看不到你的人影儿呢。”冉林宗笑着,嘴角儿处因为清瘦而露出了几道纹路。
“义父的挂念孩儿始终铭记在心。”冉安有些诚惶诚恐。
“你这出去半年多了,事情尽展得怎么样?跟义父说说?”冉林宗恬淡地眼神看着冉安,每每看到这个孩子,那用双手抠着泥土的冉安都会叫冉林宗心里隐隐的发痛。
”其实义父不问,孩儿也是要把这半年多的事情跟义父说的……“
于是,冉安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汇报,什么这半年多来他都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获得了什么启示,得到了什么见解一一向冉林宗做了汇报。末了还不忘强调一下自己认为是重点的几个问题,那就是,这养蚕的生意不是只有京城的附近的百姓才会的,别的地方的百姓也有以这个为业的,只是缫丝的技巧和手段有所不同,得到的丝织品有好有坏。但关键的一点是,外地的丝的价钱在同等质量下要比京郊的便宜很多。如果可以解决运输上的问题,大可以舍近求远,从外地来进口蚕丝,就算加上运费和人马的费用,价钱也要比从京郊直接采买便宜一些。
还有就是,冉府的布行虽然有自己的养蚕和缫丝以及加工的作坊,可因为常年都禁锢在京城这样一个地方,养蚕的方式方法比较保守,缫丝的技术比较僵化,纺织工人的技术还有花样都很老化,虽然在年年追求新花样,可总归也是没有突破性的尽展。
京城以外的地方虽然很多东西不如京城的先进,可他们因为没有固有模式的束缚,很多都是天然的随意的随性而为,这也就给绸缎的花样上带来许多与众不同的美感。虽然蚕农还有织工的技术不成熟,但如果可以派专门的人去当地亲自教授,这些差别可以很容易的消除,而且还可以在成本上能有很大的缩减。
“看来你这出去一趟还真是受益匪浅。”冉林宗听得是津津有味,不时地对冉安投去赞许的目光。他现在已经觉得自己老了,眼光都不如年轻人了,所以他才特意去锻炼冉安,的确,冉安没有叫他失望。
“义父过奖了,这些还只是我的不成熟的想法和观点,要想把他们变成现实还需要义父的定夺和裁判。尤其是在运输上面,最为关键的还是路上的防潮防水和防晒的问题。这些问题处理不好,很有可能我们千辛万苦运到京城的就是一些发霉变质的丝织品,还有可能因为阳光的长时间曝晒而褪色。”冉安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你有什么好的点子?”冉林宗问道。
“点子倒是说不上,不过我这次出去找到了一个村庄,那里距离京城的距离不是太远,当地蚕农还有织工的技术也都了得,不论是从地点还是从成本上来看,都很有可能代替我们在京郊的作坊,成为我们的第二个原料供应地。”
“既然你都这么有信心,找个时间,我也去你说得那个地方去瞧瞧。”冉林宗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随时听从义父的吩咐。”冉安也显得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