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还了解了不一样的风土人情,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个先不急,你这一路风尘,还是好好歇息歇息,生意上的事情不忙。福子说得对,那芦花鸡早就肥了,厨房估计已经炖上了,你吃饱喝足好好歇息以后再来跟我说生意上的事儿也不迟。”冉林宗摆了摆手,冉安无不激动地看着他,那清瘦的面庞中带着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慈祥,那飘冉的胡须一丝不乱地垂在胸前,矍铄的双眼仍是炯炯有神,那健朗的体态看不出任何这个年纪的样子。
这一切都叫冉安心安,也叫他欣慰,他的义父还事一如从前。
在冉林宗的眼里,冉安是一个特殊的存在,这份特殊的渊源从他们见面的第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从此再也没有过中断。冉林宗在看人的眼光上面很是自信,甚至说有些自负。可他的自负是有他的资本的,至少在冉安身上,他的成长没有叫他有过一丝一毫的失望。
记得那还是十年前,冉林宗外出办事,一日路过了一地,因为天色已晚,只想在当地找一个客栈留宿,可冉林宗在村子里转悠了大半晌都没有发现有一家亮着光的,正当他硬着头头皮想要在外面露宿一个晚上的时候,一户人家里透出来的微弱的光芒给了冉林宗希望,他牵着马匹走到了那个代表着希望的光亮的房门前。
院子很是破败,借着微弱的灯光也看不到大门在哪里,冉林宗只好将马匹牵到了房门前,伸手轻轻敲门,半晌里面嘎吱一声,露出了一个稚嫩的脑袋,带着满脸的天真和惊恐,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冉林宗,忐忑地问道,“你找谁?”
正是那样一个眼神给了冉林宗心灵上的震撼,他轻轻弯下腰来低声问道,“小孩儿,我是过路的,天黑正好儿赶到这儿了,我这马儿也饿了,我这肚子也渴了,能否在你家借助一晚?好给我这马儿填饱肚子,给我一碗水喝啊?”
冉林宗的声音已经极尽温柔,可小孩子还是被吓道了一般愣愣地站在那里。
“你家大人呢?能不能叫你家大人出来一下啊?”
冉林宗这么一说,小孩儿好像才缓过神儿来,他没有说话,迟疑地挪到了一旁,身体留出了一个空隙,好像是叫冉林宗进去的意思。
换做平常,冉林宗一定不好意思打扰,可这是非常时期,他饿是可以忍耐的,可那马儿饿了可是跑不动路的,所以,他也就只好悻悻地走进了那个简陋的房舍。屋子里面有一股似乎被雨水浸泡过的霉味儿,还掺杂着浓重的药味儿,显然这里有常年需要服药的病人。正当冉林宗好奇地回转身体的时候,小男孩儿已经给他倒了一碗水,冉林宗看了看,欣然接过喝了下去,当他把那碗放到灶台上的时候,手旁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叫他眉头一皱。他回过身来问道,“小孩儿,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儿的忐忑好像消失了一些,他指了指门帘儿的里侧,示意就在那里面。冉林宗好奇地将门帘儿挑起,昏暗的灯光下,炕上正躺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的看不出个男女,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都无法缝补的被子。
“这是……”
“这是我娘。”小男孩儿终于是露出了一点点镇定的容颜,他从冉林宗面前走过,麻利地爬到了炕上,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慢慢地喂进了那个不知道性别的亲人的口中,似乎是喂得不稳了一些,那个人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小男孩儿没有一丝地慌乱,他用力地将那个人扶起,在他的前心后背上猛烈地摩挲,好一阵子,那个人似乎才止住了咳嗽,小男孩儿又将他放了回去,掖好身边的被子,又一骨碌爬了下来。
炕上的人发出吃力的声音,小男孩儿立刻将耳朵凑到了近前,他一会儿嗯嗯啊啊的像是答复那个人,又一会儿看了看冉林宗低声对那个人道,“娘,家里来了个过路的,说要在咱家借宿一晚。”那个女人不知道咕哩咕噜地说了什么,小男孩儿点了点头,冉林宗这才明白,原来炕上躺着的那个病人是这个小孩儿的娘!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儿像是得到了大人的应允一般道,“我娘说你可以住在这里,不过……我家就这个样子的,恐怕要委屈你这位大老爷了。”小男孩儿有些窘迫,冉林宗倒是有些心疼,他低下了头问道,“你的爹呢?”
这一句似乎是惊到了小男孩儿一般,他迅速地将冉林宗推出了房间,还似乎满脸怨气地盯着冉林宗半晌,冉林宗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无礼十分的不解,他略有歉意地问道,“怎么?这个问题我不应该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