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杜月仙正小心谨慎地瞟着冉林宗,她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揣测着冉林宗此刻的心情,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可冉林宗似乎根本不在乎她在想些什么,在一阵沉默之后,他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蓝府提亲吗?”
那语调极其地轻柔,放佛是恋人之间亲切地关怀。杜月仙吃惊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她看着冉林宗,当自己忐忑的目光迎上冉林宗那锐利的神色的时候,杜月仙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关切和问候,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这是暴风来临之前的短暂安宁!
杜月仙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她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她想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可就在她一颗心狂跳不已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叫她几乎绝望的声音,“如果你认为我冉林宗是傻子,很好欺负,那就请讲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不是,最好乖乖地给我讲实话!”
杜月仙猛地一激灵,她屏住了呼吸看着冉林宗,这个和她曾经同床共枕并为他生下两个孩子的男人一下子变得异常的陌生。她抬眼去找寻他的目光,发现那里面不仅仅是严肃更有几许的不满,的确,他警告过她,只要她不过分,他就会纵容。
不过人好像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当接二连三地试探着触碰冉林宗的底线发现自己总是安全的时候,杜月仙也将冉林宗的经告变成了耳旁风。现在看来,忘乎所以还是不行的。
杜月仙表现得少有得乖巧和顺从,她像一个犯了错接受家长讯问的孩子一般捏着自己的衣襟,还不时地用牙齿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踟蹰,忐忑,不安,彷徨,杜月仙在一分一秒中感觉到了度日如年,当四目相对发现冉林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杜月仙终究还是败下了阵来,她知道,自己的一切无非就是狐假虎威,人们都在乎的是她杜月仙背后的这个男人,而她所忌惮的也是如此。
“为了杜家!”这是杜月仙最为老实的回答,也是最为诚实的答案。
的确,是为了杜家,确切地说是为了惹事的杜师繁,如果没有杜师繁间接害死了钟世威的女儿钟沐儿,她杜家也不会和钟家结仇,不结仇她杜月仙也不会将萧拯回京城的消息主动奉送,并且以承诺不落井下石为代价和钟家保持一致。如果不是为了杜家,她不会厚颜无耻地主动逢迎,主动去和蓝家攀上交情以获取更大的保障!
可是为了自己的娘家真的有错吗?难道就算有那么一点私心真得就那么不可以原谅吗?如果……如果他冉林宗待自己真诚给自己安全,她杜月仙何至于如此地去维护自己娘家那个安乐窝吗?
在杜月仙看来,她维护的不仅仅是杜家的利益,更是她的保障。她知道自己在冉林宗心中的分量,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冉家的地位。一切根本不是外人看上去的那般富丽堂皇,她精心堆砌的威望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泡影。只要他冉林宗轻轻动一根手指,一切都会坍塌。而冉林宗会不会动这根手指?杜月仙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
杜月仙就像一个未雨绸缪的鼹鼠,努力地想把自己的安乐窝修葺成坚固的大厦,它可以不那么久远,只够她这一辈子享乐即可!
或许,这样的想法没有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希望在没有安全感的家中生存。可杜月仙错就错在她找错了方向,或许她根本不认为冉林宗就是她的方向罢了。
冉林宗轻蔑地看了杜月仙一眼,他也似乎觉得杜月仙很是陌生。陌生的放佛都不如他在风花雪月场所第一次见得的那些女子。他知道她是一个见利忘义之人。当年的他之所以娶她,或许和她的这种见利忘义也有很大的关系。
不是说冉林宗自虐地希望找下这样的妻子,只是在他的心中,情感已经随着先妻的离去而锐减,仅有的那么一点残存又随着自己女儿的丢失而丧失殆尽。这样的杜月仙很符合他的特点,不需要付出太多的情感,只要给与物质上的安慰,一切就都可以顺其自然。
所以,冉林宗对杜月仙这种貌合神离的夫妻相处方式并不反感。不过冉林宗的投入也是需要有个界限,当一味地提携根本也改变不了杜家寄生虫似的生活方式的时候,任凭谁都无法坦荡地说上一句,我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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