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脚步还是来临,湛蓝的天空满是金色的阳光,只是一大早,那泛着金黄色的旭日就将京城笼罩在烤炉中一般。
夜里似乎还是有些凉气的,可惜散的太早,就算封遥这样睡得沉的人也不得不一大早起来坐在厅堂里猛烈地摇着扇子。蒲扇的叶子已经被摇得前仰后合,可那呼啸而来得风除了闷热似乎没有别的温度。
衣衫已经是能穿的当中最薄的了,可仍是如同裹了一层棉被一般,不要多时,脸上擦干的汗水就会重新冒出。
萧拯正在柜台后面鼓捣着香料,细微的汗珠在额头上渗出,他无心去擦,也不愿去浪费功夫,一旦他专注进了制香的研究,就算是三伏天坐在火炉上也休想叫他再动弹半下。
或许是时间尚早,或许是天气太热,今天的莫回头门庭冷落。
“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这么热了?明明还没有进入三伏呢,老天爷是不是算错日子了?”封遥嘟囔着抱怨了起来。
萧拯鼻孔哼笑了一声,封遥眼珠子一转凑到了近前道,“爹,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咱这铺子里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不如这个时候我出去走走,凉快凉快,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准儿早去早回!”
自从萧拯回来,封遥就已经丧失了来去自由的权力,她一整天不是在莫回头就是在赶回莫回头的路上,偶有出去的时候也都是尽早回来,否则,就肯定招致爹还有哥的满城搜寻。封遥就算是再怎么贪玩儿也不可能这么折腾自己的亲爹,所以,也就只好乖乖地待在了家里。
现在,她实在是憋闷不住了,才不免开口跟爹提起。
“天气热到哪里都一样热,这么大一个姑娘不好好待在家里专心女红整日想着往外面跑。这传扬出去了叫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萧拯?怎么议论我的教子无方?”萧拯的头都没有抬一下,他那小巧的手在瓦罐里轻轻搅动着,那里面粉红色的膏状的粘稠状的液体也慢慢的转动了起来,那眼色是那样的清新,那香气是那样的好闻,就算封遥已经闻了十几年还依然喜欢如新。
“爹,我就是出去凉快凉快又不是出去惹是生非,谁会议论您呢?”
“没有议论才更要注意,等到人家真的议论起来,你觉得想挽救还来得及吗?”萧拯又用药杵倒起了另一个罐子里的香料。
“您对我还不放心吗?我是那种会给人留下议论口实的人吗?是,我平素是莽撞了些,可惹下的小麻烦我总能自己解决的吧?这遇到事情不害怕,解决了就是好的嘛!”封遥咬着扇子在萧拯的身前身后绕着,萧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叫他无可奈何的女儿,“怎么样?是不是可以答应我了?”封遥嬉笑着问道。
“就算是我答应你,你现在也出不去喽。”萧拯瞥了一眼后继续忙活手中的活计。
“怎么呢?为什么?发生什么了吗?”封遥顺着萧拯刚才的目光看去,一个女人的倩影儿立在门口儿,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儿正看向封遥,虽然有些遮遮掩掩,可封遥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人是谁。她忘记了和萧拯央求几步就蹿了过去,对着那个身影满脸喜越道,“姐姐,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儿呢?我还正想去看姐姐呢!姐姐……你这是”只顾着过早的封遥这时候才发现,秦素素的双眼通红有明显哭过的痕迹,一张淡施粉黛的脸上有几道清晰的泪痕。想来注重衣着打扮的秦素素头发有些微乱,身上的衣衫看上去也没有平素穿得工整,脚下的一双素色鞋子更是沾染了泥土的气息。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封遥搀着秦素素走了进来,那个满脸哀愁的女子显然有些窘,她弯腰对着萧拯施礼道,“萧伯伯!”
萧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没有继续追看。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走着过来的吗?你怎么是哭过了吗?有谁欺负你了吗?还是在凤雅斋过得不快活?快跟妹妹说说。”封遥将秦素素安坐在了椅子上便开始了审问,本来还可以勉强支撑的秦素素瞬间泪水崩溃,悄无声息地哭了起来,她毫无顾忌地用袖口擦拭落下的泪珠,可怎么擦也是擦不干净。
不得不说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就连哭都是别有一番韵味的。那无声无息的泪,那满是忧愁的容,还有那掩面而泣的姿势,这一切都是封遥学不来也练不会的。可封遥此刻没有心情欣赏秦素素的美妙,她内心焦虑地问道,“好姐姐,你别哭了,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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