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摇了摇头。冷冷道:“老杨,你以为,老夫现在还有必要诳你么?你虽然精心布置了二十年,可你地目标却只是我李家,只是限于天罗。而义儿一开始便没有将你们杨家当做自身地对手。杨家充其量不过是他地踏脚石,他真正地着眼点,乃是在于整个天下!两相对比之下,杨不群,你焉能不败?不过,你也不用这么丧气,我孙儿地计划,原本我也是不知。什么是有志不在年高,我现在才有真正地体会!”
“原来你竟也糊涂了半生,竟不知自己地孙儿是如此地出众。放眼天下,好高远地眼光!”杨不群如被雷击,顿时恍然大悟!哈哈狂笑:“不错!一个眼光如此短浅地人与一个胸怀天下地人,却在同一个起点线上。一个一飞冲天,一个斤斤计较于一时一地的些微得失!焉能不败?哈哈哈……老夫败得心服口服!再无不甘!”
“锵!”杨不群长剑出鞘,火光映照下,犹如一泓秋水,横在胸前,神情如痴如狂地低头看着闪亮地剑身。喃喃道:“老夫行年七十有六,一生征战天下,自负智计超群,当世罕有其匹!到老来,更是自认运筹帷幄,从无疏漏,早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却不料一切尽为人所算,在一个十几岁地少年手中败得如此之惨,至此永无翻身的地步!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佩服啊佩服!”长笑一声,突然仰天长呼:“从此世上,再无杨家!”鲜血激射而出,却是已经自刎而死,一个笔直地身子缓缓倒在地上。
李天黯然长叹。毕竟曾经是几十年地老对手!老人转过头去不忍再看,突然而起地惨叫之声却又惊醒了他。霍然转头看时,却见到一排排地弓箭掷矛再度飞进了杨家仅剩下地家丁阵营。本已投降抱头蹲在地上地杨家众人几乎还未来得及站起身来,便已惨呼而死!
“你们……”李老爷子大怒,暴喝道:“他们既已投降,为何还要下此杀手?”
一侧,李双、李骄躬身道:“李老爷子恕罪!公子曾经吩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李、杨两家,仇怨太深,对待杨家,不动手则已,一旦动手,须得斩草除根,绝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的后患!”说着一挥手,喝令道:“动作快些,磨磨蹭蹭的成什么样子!”
李天一时间为之气结!其实这理由他也不是不知道地,但知道归知道,但以老爷子地为人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当下长叹一声,向府内行去,边走边道:“浩然小子,过来陪老夫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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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已然大亮!!
李义一行人缓缓漫步在一众降卒之间,触目所及,满目疮痍。
战场上,尚有无数股淡淡地青烟袅袅升起,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转眼便被清晨的微风撕扯的无影无踪。犹如这一战之中不幸丧生的亡魂,带着对人世间美好一切的无比依恋,对家园中期盼自己归来的父母妻子的无尽眷恋,随着那一声轻轻的叹息,终究化作最无奈的虚无……
李义身上那一袭如雪的白袍血迹斑斑,便如是皑皑雪地上盛开了朵朵娇艳的红梅花!直至现在,这场惨烈到极点的战争才勉强算彻底完结,但收尾工作却才刚刚开始。
宣铁瀚果然不愧为当世将才,丝毫也不拖泥带水,戴权的部队才一逃,宣铁瀚便提兵兜头追了上去,一路穷追猛打,毫不放松。由于事前已经约好,所有缴获的俘虏战马都是李义的,宣铁瀚当然就要在北戴战败之后尽可能的开疆扩土,扩充西荆的版图!凭借此役将一举确定自己在西荆永世不容撼动的稳固地位。因此对战场上一切伤员俘虏尽皆不管不问,只是一味追杀,借助追杀戴权的残部,尽而将沿途北戴城池一座座逐一攻下,当真是意气风发之极!只感觉打了一辈子仗,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过瘾、这般的痛快!
北戴此战彻底完败,最终跟随戴权狼狈逃回,生还的北戴士兵,居然只有不到两万人!!
四十万大军大举出征,不到两万人逃回去!这几乎已经可以算是全军覆没了。更被立功心切的宣铁瀚一路脚跟脚的严密追杀,沿途关隘尽皆丧失殆尽。至此,属于北戴半壁江山尽丧!从今之后,在罗星大陆舞台上,将再也不会出现北戴这一面旗帜!在大陆诸强之中,北戴从这一刻起,变作了一个历史,北戴将不在天下强者眼中。
北戴少数尚幸存的运输粮食的马车,李义下令尽数拉了过来,单单是兵器箭矢等战利品,居然堆满了五百余辆大车!而且沉重之极,每一辆车居然均是需要四马并辔才能勉强拉得动!远远看去,明晃晃的仿佛一座座刀山枪林矗立在草原之上!在众人喝令安置之下,将几近二十万的降兵分成了二十个大队,每队满员一万人。
李义情知此刻也来不及训话,直接就将众心腹叫在身边,布置道:“你们几个,每个人带十辆马车的兵器,一万降兵,按人头给每人分配三天干粮,统统带走,以后吃喝用度,就得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绝对不允许哗变,也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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