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随时会从哪里冒出虫子来。今天黄镇山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顿,这又不敢自己睡了,可是又没别的办法。郑北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沈怡先熬睡了。
“睡着了?”“嗯,刘哥,你说她咋不回学校呢?还能有几个伴儿。”“不知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刘其名坐在地上,后背倚着玻璃,身边放着几个啤酒罐,手里的烟头闪着微弱的红光。郑北看刘其名孤零零坐在那里,有心过来陪他聊聊天。可由于身体过于疲惫,坐下不到两分钟就靠着玻璃睡着了。
一阵爆炸声将郑北从沉睡中唤醒。郑北醒来后正处于迷茫状态,这些天大晚上听炮声本已有点习惯,可是今天的炮声好像有些不同。不间断的轰鸣,远处的弹幕如同挂在夜空中的珠帘,又像是瀑布从山上砸向水潭。炮弹与导弹爆炸发出的火光映得刘其名的脸上明明暗暗。连房间的玻璃都偶尔发出像是嗡嗡又像是呜呜的声音。
“刘哥,郑哥。”沈怡穿着睡衣跑了过来,站在两人身后探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烟火。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弹幕。刘其名低下头注视着望远镜的镜头。郑北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沈怡紧张地抓着郑北的衣服,也在静静的等待,等待那更坏或是会好转的未来。
“冲破了。”刘其名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郑北紧张地问“冲破什么了?”刘其名:“我看到碉楼的机枪开始开火了,有虫子冲破火力线了。”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郑北过去确认了是赵船两人后打开门放他们进来。“咱们怎么办?今天这炮打得太密了,这一定是出大事了。”赵船一进来就紧张地问着。
郑北本想说: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觉着这么说有点不好,只能说:“刘其名正观察情况呢,咱们先安心地等等。”郑北将赵船两人也带到了窗边。刘其名:“怕是……要进市区了。”郑北几人听到刘其名的话,也各自极目远眺,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啊,一定是了,那碉堡的背面也开火了。”这几个人里面看来黄镇山的视力是最好的了。
郑北暗暗心惊,这虫子的推进速度好可怕。从自己被炮声惊醒,没过多久虫子就冲入了机枪和步枪的射程范围,开个门说两句话的功夫,居然直接冲到了碉堡边上。“卧槽,那是什么鬼东西?”刘其名惊叹道。郑北一听这话是又好奇又着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这黄镇山比郑北还快,直接跑到刘其名身边去抢望远镜的使用权。黄镇山趴在望远镜上撅着个屁股左晃右晃:“哪儿呐?哪儿呐?”“咋了?刘哥?”“你看到什么了?”郑北和赵船担心而好奇地问。
“卧槽,卧槽……”几人没等到刘其名的回答,倒是黄镇山在那里咋呼上了。郑北一着急也跑去抢望远镜。黄镇山离开望远镜之后就回头兴致勃勃的开始给赵船和沈怡讲自己看到了什么。耳边传来“这么大”“像小山一样”“像个超级大馒头”之类的黄镇山的“形容词”,郑北将望远镜对向了光线最为充足的地方,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大馒头”,那是巨大无比的甲虫,与附近的车辆对比,这甲虫怕是得将近三米高。小山的形容夸张了,可是这么大的甲虫也确实太震撼了。
炮声的密度在渐渐减弱,火光的闪烁也不再那么频繁。黄镇山也被屋内的压抑气氛所感染,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几人都意识到这种变化要么是击退了虫子,要么是炮火阵地被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