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话音刚落,树懒又吓死过去,肥猪又给它吹气,如此这般救了三次,肥猪索性给它打了一针镇定剂,将它绑在柱子上,从墙上取下一把锋利的小刀,开始活片树懒。
场面过于血腥,道哥直接吓晕过去,当他醒来时,
活片五花肉已经做好,肥猪让他尝一尝,他回想起活片树懒时的情景,婉言拒绝了。
半个时辰后,蜜罐虎凤烩也出锅了。
肥猪盯着笼子中尚在酣睡的老鹰,蹙眉道:“这头呆鹰该怎么烹呢?”
03机器人
午时的阳光既不刺眼,又很温暖。阳光射入窗户,窗户的镂空花影投射在地面上,既诡异又美丽。
一个闹钟从楼梯滚落,闹铃摔响,小毕被惊醒,他刚才睡着了。
小毕揉揉眼睛,四下里张,吃了一惊,只见电水壶、电熨斗、扬声器、台灯、洗衣机、吹风机等大小电器竟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出来,聚到一处,摆成四个大字——热烈欢迎。
正当小毕摸不清头脑时,扬声器竟唱起歌来:
“欢迎来到碎园客栈。”
“这是神秘中土的一处地下世界。”
“这里有酒有肉,有奇珍异兽。”
“唯独没有血腥和杀戮。”
“客栈的主人非常好客,只要是客人都盛情款待。”
“远方的朋友请你留下来,喝上一杯园中特有的雪雾酒。”
“雪雾酒清冽爽口,喝上一口,魂魄升天。”
“喝上两口,就再也不想离开这碎园客栈。”
“欢迎来到碎园客栈,这里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只有朋友的微笑和香甜的美酒。”
“这是一个神秘的乐园,你只要来过一次,就再也不想离开。”
“楼主热情好客,她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款待的客人。”
“大家都爱碎园客栈,都叫它会宾楼!”
曲子哀怨奇诡,旋律直冲霄汉,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
小毕听得入迷,随着旋律摇摆起来,这时,远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震的大地发颤。
小毕循声望去,见一个通体发光的不明物已立在门口。
小毕朗声道:“你谁呀?”
那物走了进来,竟是个浑身铁铸的机器人,它的头部显示仪呈现笑脸,腹部中空,里面悬着一块铜牌。
机器人笑道:“我是东南输智国派来参加‘鹰膀宴’的机器人阿呆,这是我的应邀铜牌。”说罢,一束光从他腹部射出,铜牌的成像投射到北墙上。
小毕抱拳道:“原来是输智国的朋友,失迎!失迎!”说着,走上前来与阿呆握手。
他的指尖刚碰到阿呆的手掌,就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出数丈。
小雪现身,指定阿呆骂道:“何方孽畜,敢伤我朋友!”
阿呆连忙摆手道:“误会!误会!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要和我握……”
小雪喝道:“还敢抵赖,找打!”说罢,操起板凳径奔阿呆。
阿呆怔了怔,转身就跑,边跑边道:“都说人类野蛮,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还是输智安全!”
小雪右足一点,挡住阿呆去路,挥板凳向它头顶砸去。
这时,小毕醒来,喝住道:“住手!别伤它!”
小雪道:“它差点把你电死,绝不能轻饶!”
小毕挣扎起身道:“刚才是我要和它握……”
小雪道:“那它也没提醒你啊,我看它是存心……”
小毕走上前来,从小雪手中夺过板凳,笑道:“我这不好好的吗,我看它并无恶意,算了吧。”
小雪“哼”了一声,化作白烟,消失不见。
小毕冲阿呆笑道:“朋友,你怎么跑电呢,是不是哪里出故障了?”
阿呆摸着头笑道:“我从输智走了上千里路来到这里,做功太多,电量超荷了,刚才实在不好意思!”
小毕道:“输智国科技如此发达,竟能造出如此智能化的机器人,真是厉害。”
阿呆笑道:“我的技术很低端,功能很单一,只是通风报信的小钻风。”
小毕寻思:据说输智近期研发了一批机械战士,战斗力超强,这个阿呆看样子不像。
阿呆道:“鹰膀宴快开始了吧?”
小毕道:“等美兽、原界的客人一到就开……”
就在这时,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撞破二楼栏杆坠下楼来,重重摔在地板上。
04断翅鹏
小毕和阿呆跑过去一看,发现竟是只断了翅膀的老鹰,只见它嘴边垂涎,齁齁的却似死人一般挺着。
正当二人错愕之际,两条青影纵下楼来。
道哥和大肥猪浑身沾满羽毛,喘着粗气道:“这厮好大的力气,差点让它跑了……”
小毕指着老鹰道:“它是谁?”
道哥道:“鹰膀宴的一道菜,刚才和猪……主厨师傅准备嘚楞它,它死命抵抗,坠下楼来。”
小毕指着肥猪道:“这个猪头又是谁?”
道哥赶忙给他使眼色,笑道:“不是猪……是主厨,主厨师傅!”
肥猪听有人骂自己是猪头,两耳呼呼扇风喝道:“腌臜货,竟敢骂你爷爷,找死!”说罢,跳到小毕面前,劈脸打将来,小毕轻轻一闪,从它左肋下钻过,肥猪性起,急转身又来拿他,被小毕虚跃一跃,又从右胁下钻过。肥猪转身终是不便,两晃晃得脚步乱了。小毕抢将入去,右手扭住肥猪,探左手插入其交裆,用肩胛顶住它胸脯,把肥猪直托将起来,使一招“鹁鸽旋”,借力旋了四五旋,叫一声:“着!”把肥猪大头冲下摔到地上。
小毕拍拍手上尘土,冷笑道:“中看不中用的死猪妖,小爷我今天心情好,不然非宰了你做杀猪菜!”
肥猪在地上撒起泼来,扯着嗓子喊道:“有人来砸场子了,快出来救我啊!”
刚喊了几嗓子,那只老鹰不知何时滚了过来,用断翅捂住它的猪嘴,肥猪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骇然,只见那老鹰伸个懒腰,道:“哎,太久没洗澡了,身上的味道的确有点大。”说着,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
道哥唱了声肥喏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请鹰兄海涵!”说着,堆金山、倒玉柱就要下拜。
老鹰连忙将他扶起,笑道:“你刚才是在演戏,现在肥猪已被制服,我不怪你!”
道哥怔了怔道:“鹰兄法眼如钻呐!”
老鹰哈哈大笑道:“你这马屁拍的我很受用啊!”
小毕道:“鹰兄,他们为何要抓你?”
老鹰道:“那日我在崖边钓鱼,被人暗算,中了药箭,抓到这里,说是要做成菜,端到席上。”
小毕道:“你还记得抓你人的模样吗?”
道哥道:“它中的是药箭,怎会看清。”
老鹰道:“不错,等我睁开眼时,已在厨房笼子里,只见到这头肥猪。”
小毕沉吟片刻道:“现在还差美兽和原界的客人,莫非他们早已潜入楼中?”
道哥指着阿呆道:“这位是?”
小毕将刚才发生的事备细向道哥说了。
道哥道:“虽然我们暂时搞不清楼主举办鹰膀宴的目的,但我冥冥中觉得一定和心火有关……”他话犹未了,只听后堂传来酒坛摔碎的声音。
几人赶忙向后堂奔去。
04劫持
酒香,无绵无尽的酒香,沁人心脾的酒香。
后堂深处,灯火昏暗处,两人正在对饮,一人立在后面伺候。
郭冲带着五七分酒,醉醺醺道:“当年我在青龙洞闭关修炼,有三个小毛贼,想偷学剑法,被我一剑一个,扎了个透心儿凉……”。
无名惊道:“万马帮三剑客盗学‘有虹西出’未遂,当场被人杀死,竟是你弄出来的?哎呀,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郭冲摆摆手道:“当年天阙后山竞技场,连杀二十名心术高手,连大灵师都没能降服的无名侍者,说的不正是您老人家吗!”
无名笑道:“惭愧惭愧,当年年少无知,意气用事,弄出事来,若不是大灵师手下留情,我早已坠入阿鼻地狱了!”他沉吟片刻,续道:“郭将军,杀三剑客时你多大?”
郭冲目光闪动道:“十七!”
无名啧啧称赞道:“果然少年英雄!”
郭冲摆手道:“您过誉了,我若没记错的话,您竞技场一战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吧!”
无名笑道:“那年我十三!”
郭冲惊道:“十三就将心术练的登峰造极,这世上除您之外,恐怕再没第二个人了!”
每当这二人互相吹捧之时,后面立着的灰袍老者就会随声附和,发出啧啧称赞之声。
郭冲端起酒杯道:“无名前辈,我再敬您一杯,今天能在会宾楼结识您,真是三生有幸,这酒我干了,您随意!”
无名笑道:“好!痛快!我也干了!”
二人吃的口滑,聊得投机,几巡下来,已喝了三坛子。
郭冲带着八九分酒道:“无兄,凭你这一身本领,完全可以自己开天辟地,为何要寄人篱下呢?”
无名笑道:“兄弟你不知就里,天阙所有心术师的心术技能都是大灵师所传,在我们心目中,大灵师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破鸿蒙、辨清浊、传道授业解惑的神,我们都在他的庇护下成长,离了他,我们便如行尸走肉,没了灵魂!”
郭冲道:“既然是神,为何竞技场之战却敌你不过?
无名笑道:“大灵师大慈大悲,不忍伤我,故而损名佯败于我。”
郭冲笑道:“怪不得大灵师视你为心腹,本领强、又低调,心里时时刻刻装着领导,伟光正说的就是你!”
无名摆手笑道:“哈哈,伟光正是大灵师他老人家。”
二人又相互吹捧了一番,无名道:“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天阙的事情呢?”
郭冲道:“自从有了这会宾楼,五国间就没有了秘密,会宾楼就是一个大型的信息集散和交易市场,专干搜集整理输送倒卖信息的勾当。”
无名点头道:“的确如此,对了兄弟,你说会宾楼这次摆‘鹰膀宴’的用意何在?”
郭冲道:“楼主一失踪,就摆‘鹰膀宴’,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在下愚钝,还未明白其中干系。”
无名点头道:“呼郎使者回来就知道了……对了兄弟,你对会宾楼新晋的蝠鹭使者了解多少呢?”
郭冲道:“据说二人年纪轻轻、本领高强,入楼不到两月,就屡立奇功,深得楼主器重,是她身边的大红人。”
无名指了指外堂道:“外面那名接客的少年便是鹭使者。”
郭冲道:“刚才我和他交过手……”
无名道:“胜败如何?”
郭冲道:“完败……”
无名道:“他完败?”
郭冲用手指了指自己。
无名惊道:“据我所知,这世上能打赢你的不超过十人,他怎么……”
郭冲道:“所以说传言不可信。”
无名道:“他的功夫是哪门哪派?”
郭冲道:“像是原界的‘混元手’和‘无形跌’,招式虽然简单直接,但他使将出来后,却威力无比。”
无名道:“看来他是个内功高手。”
郭冲点头道:“的确是这样。”
无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灰袍老者道:“老人家,坐下来喝一杯?”
老者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我一个扫地的老奴,登不了台面的。”
郭冲不耐烦道:“让你喝你就喝,废什么话呢。”
无名道:“这里也没其他人,你都站了一个时辰了,坐下来歇歇脚。”
老者见推脱不过,搠了条凳子坐在无名右肩下。
郭冲为老者斟满酒,笑道:“我这人说话直啊,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扫地的。”
老者将酒饮尽道:“我就是扫地的。”
郭冲道:“会宾楼会雇你这种人?”
老者道:“我怎么了。”
郭冲道:“又老又没用。”
无名冲着老者笑道:“我兄弟吃多了酒,您不要见怪,来,喝酒!”说着,又劝老者吃了一杯。
老者颤巍巍道:“老朽不敢骗二位英雄,我就是会宾楼雇来扫地的,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郭冲喝的已有十分醉,指着老者道:“你若跪下,我便信你!”
无名赶忙来劝,郭冲执意要老汉跪下,老汉被逼不过,“噗通”一声跪下。
郭冲哈哈大笑道:“大哥,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他肯定不是会宾楼的人。”说罢,举起砂锅大的拳头就往老汉头上砸,无名赶忙架住,对老汉道:“郭兄弟喝醉了,你快躲一躲。”
只见那老汉竟如泥塑般一动也不动,这时,郭冲酒劲儿上来,喉咙里咯咯地响,看着地下便吐,无名闻不得那臭,将他架到一旁,转身去扶老者,手刚触到他衣衫,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住,只见那老者瞑目念咒,山羊胡向上翘起,周身放着白光。
无名叫声“不好”,以头撞老者面颊,却发现浑身已僵住,须臾间,他发现自己双臂皮肉下似有绳索缠绕捆绑,他高声道:“你究竟是谁?竟会缠功大法?”
老者一言不发,无名皮肉下的绳索越绑越紧,他大喝一声,目放金光,射穿老者的头颅……
后堂的后门开了,一高一矮两条身影立在门口……
等道哥他们赶来时,无名、郭冲、老者均已不见,他们拷打了肥猪两个时辰,想逼它说出幕后主使是谁,就在肥猪吃打不过即将松口之时,后堂的角落滚出来一颗黑色的弹丸,弹丸爆炸,黑烟弥漫,等烟雾散尽时,肥猪和那只断了翅膀的老鹰都已消失不见。
道哥当即决定兵分三路,自己去寻楼主,小毕去追救走肥猪的人,小雪和阿呆留在会宾楼等待呼郎使者。
残月东升,云生四野,苍穹如盖,月光难入,大地上,两名少年各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