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信的是一个叫约瑟夫.帕克斯顿的小家伙,赫维所谓的口信也不过是索恩一句:‘急事,勿念,五月前回城。’而已,倒是小家伙帕克斯顿被留在了肯伍德庄园,做为伊迪丝小姐新近任命的园丁。
谁能知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瘦小孩童,将来会成为公爵阁下最为倚重的家务总管呢?
不过此时此刻,帕克斯顿可没有多年之后的精明强干,光是肯伍德的花房就已经迷得他连路都走不动了。
安顿好帕克斯顿之后不久,宫中发出了五月舞会的邀请函,伊迪丝不出意外地名列其中,但令人遗憾的是,德包尔小姐则由于那天在邦德街上吹多了风,一下子卧病在床,连原本宾利家的舞会也无法参加了,只能草草被专人送回肯特郡静养。
而德包尔小姐的离去,并没有能够影响宾利家舞会的如期举行。
这天一早,宾利小姐和她的姐妹赫斯特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梳妆打扮,宾利家的所有女仆被这两位女士支使得团团转;赫斯特先生依然像他往日那样浑浑噩噩的,倒是宾利先生自从吃过午饭换好衣服之后就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不停地在他的姐夫面前踱来踱去。
“唉,查尔斯,我的兄弟,如果你今天下午真的不准备去海德公园散步,不如就陪我玩几把皮克牌好了。”赫斯特先生这样建议道。
宾利先生脚步一顿,但也仅仅只是这么一顿,他那富有规律的踱步声又再次响起。
“抱歉,我今天不太想玩牌,或许等一会儿卡罗琳和路易莎可以给你做伴。”他学着好友达西先生的样子背着手,却没有想到更加心烦意乱,“她会来吗?她会和我跳舞吗?在我的姐妹这样伤害过她之后——噢,上帝!”
“得了吧,查尔斯,不到太阳落山,她们可没有办法停下手头的活计。”赫斯特先生十分有先见之明,只不过这种先见之明并没有办法为他在眼下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牌友,真让他心痒难耐。
宾利先生似乎没有听到赫斯特先生的话,也似乎听到了并没有在意,他快步走了几个来回,恍有所悟地朝厨房方向问:“尼克利斯太太!我们的白汤够用吗?蜡烛和酒呢?”
只听厨房那儿传来那位尼克利斯太太的回答:“噢!我的好老爷!我包准白汤熬得足足的,上好的蜡烛也足够你们精力最充沛年轻人跳到天亮,还有正宗的罗马潘趣酒和帕尔马干酪冰淇淋!请您放下心,好好地骑着马去海德公园溜一圈,回来换了衣服吃过饭就差不多到舞会了!”
宾利先生只好作罢。
事实上,在他有生之年以来,参加或举办过不下数百场舞会,可从没有像今天这场舞会那样叫他魂不守舍,整个人空落落的,怎么也无法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赫斯特先生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不想去海德公园散步的话,就去奇普塞德转转吧,说不定你还会些收获呢。”
宾利先生眼前一亮,立即扬声道:“套上马车,我一会儿出门去!”
说完这个年轻人又忍不住凑到赫斯特先生面前,笑容满面地说:“这可真是个再好不过主意,或许我可以去加德纳先生的店铺里看看。你知道吗?上次我去天恩寺街拜访的时候,加德纳太太很好地接待了我。噢!那真是位和蔼可亲的好夫人,而且他们夫妇两人都十分体面,还请我留下吃了一顿不能再好的午餐,让我度过了非常美妙的一天。”
赫斯特先生随意地点着头,尽管在这几天前拜访过天恩寺街后,他的小舅子就将这对夫妇挂在了嘴边,更是亲自邀请了他们来宾利家的舞会,赫斯特先生依然第无数次附和道:“噢,那可真是好极了,我打赌他们一定就像班内特小姐那样讨人喜欢。”
“班内特小姐——”宾利先生雀跃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目露梦幻般的迷光,喃喃道:“她真是个天使般的姑娘……”
宾利先生口中溢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而后又开始垂着脑袋烦躁地来回踱步,连仆人进来告诉他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的事都没有注意。
“去了奇普塞德,假设——我是说,假设我碰到班内特小姐的话,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呢?班内特小姐,你过得还好吗?今天的天气可不太好,有些风——噢,不!她应当也在准备晚上的舞会,恐怕我没有机会在奇普塞德与她偶遇。噢!舞会!我是不是该换一身衣服?我的领巾系得似乎不太妥当,也许我该……”
最终,这个下午宾利先生没有能够出得了门,因为他身体力行了潮流人士博.布鲁梅尔先生所倡导的‘花五个小时在领巾上’这一细节,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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