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摇了摇头,然后笔直的站直了身子,跟他道:“请总指挥下令,我第一混成协一部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拔营出发!”
12月14日,河南战火重燃。驻守信阳的入豫鄂军开拔,只留下了一营卫队和在信阳设立了总兵站负责调度管理自应城运来的物资之后,入豫鄂军主力都全部出城北上沿着京汉铁路往北推进。沿途经过的地方全部军管,沿着京汉铁路一路打了过去。正阳、汝南都不战而下,然后在遂平,鄂军分兵两路,北伐军总司令唐牺支亲率一部强攻西平、季雨霖率部往东北方向的项城推进,迎战驻守项城的赵倜部毅军!
入豫革命军完全投入了军事行动当中,每天里忙忙碌碌。第一协跟第六协虽然士气高昂,装备精良,但是新兵实在太多。之前河南战事暂时结束之后,李汉就从襄阳抽调了马荣成之前编练的五营新军补充进来,这些新兵蛋.子没赶上打仗,一路上光旅次行军闹的笑话就不少。随行的青年军出身文化程度比较高的军官们在老兵跟已行伍许久的老军官的带领下,下到各个部队切身体验,这些李汉从青年投军者里挑出来的精英,都在飞速的成长着。而季雨霖、陈穆坤两位手握数千人的年轻统帅自己也在学习,从一个只接受过低级军官训练的底层军官到一军的统帅,他们要学习的东西也太多太多。
“第四标到哪里了?才到上蔡?什么已经跟毅军交上了火?怎么回事?发现了四个营的毅军编制?探子在做什么,怎么这个时候才发现?”陈穆坤一边记录着底下参谋的回报,一边还下达着命令:“第四标没有重武器,想拿下上蔡有点困难。命令下去先行戒备,等待后面的第一标。通知第一标,他们的前进速度太慢了,必要时可以舍弃一些笨重的重炮,由后面的部队接收。必须在今天晚上七点前赶到上蔡,会合第四标拿下那里!我们的司令部马上组织迁徙。明早抵达上蔡。”几个骑马通讯兵领命去了。
季雨霖刚从电报处要来开封那边的最新消息,一出来就看到陈穆坤在大吼大叫,不由笑道:“正夫,别责怪侦察了,这几天咱们已经折损了不下二三十个探子了,毅军统帅赵倜是一员老将,打过的仗比咱们加起来都多,吩咐下面小心就行了。开封那边意外得到一个好消息,你猜是什么?”
看来真是好消息,不然他也不会有心情玩笑。陈穆坤闷闷的道:“能是什么?不会告诉我毅军也都是新兵,炮打上两轮就都趴下了吧?”
季雨霖笑道:“你还别说,还给你蒙对了一小半了?”
“什么?”正拿起圆规在衣服作战地图上规划着的陈穆坤闻言抬起了头,“快说吧,良轩兄,你可把我急坏了!”
季雨霖抖了抖手上的手抄电报,“开封得到确切情报,赵倜的十六营毅军只有十八门炮,其中只有两门重炮,都给他宝贝的留在周口了!”
陈穆坤猛地站起身来,眼睛赤红一片,“真的?”
他兴奋的不得了,也顾不得跟他说话了,赶忙就出门呼唤参谋,欲要下达新军令。
季雨霖一把抓住了他,“不要急,我已经命令第七标急行军赶去支援了,算一算时间,最迟两个小时就该到上蔡了。你的第一标可是重炮编制,走得慢点可以体谅!”
陈穆坤冷哼一声,“就怕这些混小子一离开了我的眼就开小差,一个个怕吃苦受累!对了,都三天了,收到了大帅的消息了吗?”
季雨霖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沉了下去,把有关李汉的手抄情报递给了他。
12月15日,上海英租界,南北第一次和谈在仅仅持续了三天之后宣布结束,因双方意见过于相左,北方坚决不承认共和制度,宣称最多只能接受君主立宪制,而且南方各省需重新向清君礼拜。这一点太过强人所难,以至于占据了天下大势的革命党自然不愿承认,南北议和第一次和谈宣告流产。
同一日,李汉的原副官陈天祥被调往汉阳暂代汉阳镇守使,马荣成需要先回应城完成续职跟襄阳移交之后,才能赶赴汉阳任汉阳镇守使。因为要交接审核襄阳等地户籍等资料比较多,估计最快也要到二十日后,他才会离开应城赶赴汉阳。
16日,武昌三镇战火重启,段祺瑞下令清军炮轰汉阳、武昌,汉阳镇守使陈天祥命令龟山、十里铺等地炮营反击,互射半日后,清军避开汉阳强攻武昌,陈天祥坚决执行李汉离开之前对他所说的坚守策略,绝不主动进攻汉阳清军,只下令各部对汉阳各处阵地严加防守!
今日,已经抵达宜昌的李汉下令在宜昌休整了两日的第四协登船,预计三日后可抵达重庆!
当然这些都是应城那边发过来的情报,看到李汉亲自赶赴四川着手安排争夺川督的消息,两人本该兴奋更多一些的,因为之后就不需要再顶着鄂中分军政府的头衔了。不过看到下面电报员手抄的一扎手抄报纸跟通电之后,两人气得脸都青了。无论是申报还是民报、民立报等,一开口一个*,再换一句就是强夺革命果实、再不就是无耻之类,反正对于四川军政府的成立跟强势的荆楚镇守使终于要开始争夺四川总督,从南至北、除了跟李汉沾边的湖南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陕西、山西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甚至河南、山东这些地方,一群还要多多依仗鄂中军队的地方都敢出言谩骂,似乎这一次同盟会是铁了心了,要把李汉的名声给搞臭了!
陈穆坤气得大骂,季雨霖却摆摆手:“别管他们,大帅是做大事的人,几时在乎这些风言风语,咱们老老实实的把大帅安排的北伐任务给完成了,把清军逐出河南,咱们就班师离开,看看到时候没了咱们帮衬,他们哪个能够在清军的威胁下撑下去!而且,你看,这各省大都督、孙先生他们除了贵州跟云南大都督外,哪个亲自通电了,咱们的实力放在这里呢。你看那唐牺支吧,早前大帅吞并了宜昌,他脸色难看了几天不也没敢说什么吗?老弟,我跟着革命党混了六七个年头了,见过真正的革命党,也见过形形色色的其他人,现在革命局势眼看明朗了,都想站出来抢攻。大帅不过是有人嫉妒罢了!”
陈穆坤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大帅带着咱们兄弟从武昌出走,苦心经营了多久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现在一个个都跳出来闹腾,你看这些通电、报纸,张嘴一个倒行逆施、再来一个三思而后行、什么破坏南方一副大好革命局面。屁屁屁全都是废屁,一个个文章写得不错,却都是草包小人,算了,这些电报都留在我这里吧!”
季雨霖诧异,他哼哼道:“可笑、荒唐、无耻,都说文人最是误国,我看兴许就是这个意思了!普天之下最可笑之事莫过这些!”,他扬了扬手上的手抄报纸、通电,“最近不是急行军就是打仗,累得脑袋都大了一圈了。留下这些笑话自娱自乐,闲时看看倒也能聊解寂寞,舒缓心情。”
听他说得好笑,季雨霖呵呵大笑了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去安排行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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