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这个巡抚做的很顺啊!”穆晋珩怒道。
这下好了,只剩他一个了,穆夫人非把他催的焦头烂额不行。
阿芙激动万分:“姐姐,新夫人什么样?美么?”
叔裕笑着揽了她的肩,逗她道:“你啊,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还是这样浅薄。”
阿芙懒待理他。
前些年他还能借着伤势博她怜爱,自从去年医师诊断他已完全痊愈后,阿芙对他再无包庇,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什么挑水打柴,明明几两银子就能搞定的事,非要拉他亲力亲为,然后看他干活,笑得合不拢嘴。
欢年笑道:“是个镖师的姑娘,姓驼,很英气。我第一次见他夫妇,只觉得咱们的谪仙是被天庭的天将捉住了。接触下来,是个很洒脱很开朗的姑娘。铭晏还跟我抱怨说,他每每为赋新词强说愁,总叫驼姑娘三言两语给搅乱了。”
穆晋珩听着就解气:“该!”
“阿嚏!”阿瑶乍从马车里出来,有点冷。
叔裕弯腰,轻而易举将她抱起,为她理了理柔软的小辫,道:“咱们进去说吧?这小丫儿三天两头生个小病,我跟阿芙都说,当真是个娇小姐的命呢。”
穆夫人嗔打他一下:“这样好!小病不断,大病不来!”
叔裕笑:“是是是。”
欢年赶紧引着他们往屋里去,女孩子们睁着好奇的黑眼睛,前呼后拥地跟了进去。
穆夫人喜欢孩子,便拉着她们都坐下,跟她们一个个的说话,满屋的笑语。
欢年在沏茶,阿芙轻手轻脚地过来帮忙。
看芙妹的动作熟练了许多,欢年有些心疼:“不行你们就回京城里住,非在外头自力更生,多累呀。”
阿芙温柔地笑:“在外头住,忙着也开心。”
欢年低声问:“婆母身体还好吧?”
“我家里人都那样,困在宅子里,没什么活气,也没变的更差。我大哥续弦后,去年得了个儿子——”
看着欢年惊讶的神色,她小声道:“是啊,他不是喜欢男人么——我也奇怪坏了。”
两边无语,各自默默消化这个消息。
过了许久,欢年道:“哎,你知道么?杨姑娘前些天来找我了——送了她姑娘来我这里读书。”
阿芙回身,看了眼正逗阿瑶玩的穆晋珩。
“叔裕前些天,介绍了彦先一个远方表妹给晋珩哥哥。他也婉拒了,连人家面也不见。”
欢年叹了一声:“造孽啊。不过这位杨姑娘,的确是心性至坚。她也问了珩弟的事,我看话里话外,不像无情。至于嫁的那个,仿佛她的恩人,比她年岁大很多,两人一看便不般配。想来她这辈子,就没给自个儿的情情爱爱留空。”
阿芙和欢年一起,很快便做出了一盘潇湘茶。除却没有糯米相配,勉强也算是渔阳风味。
姐俩端着托盘过去,让女孩们都尝一尝。
叔裕笑道:“你让我们这些渔阳来的,跑到扶安来喝潇湘茶——”
阿芙笑着打了他一下:“真挑!”
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她的确成不了杨姑娘。
情和爱,占据了她生命的大部分;她几乎不敢想,如果没有叔裕,这一辈子该怎么过,又有何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