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小侄女呢。皇帝觉得他辛苦,特许他今年不来秋猎。”
“哎,阿羡是个好性儿的,走的可惜。你们听没听说,王穆之大帅从前线回来后,公主闹了好几天脾气,叫大帅在屋外哄了好几日,颜面尽失,才叫他进府。”
“是吗?皇上知道吗?”
“皇上知道啊,也只是笑着说了句公主任性了,旁的也没什么。毕竟夫妻俩的事,天子也不好插手。”
“哎,自古驸马就不任职的嘛,也难怪公主生气。谁愿意夫君水里火里忙半年不着家呢?”
阿芙只觉得心里越听越堵,微笑道:“驸马为国建功立业本是好事,公主到底是舍不得了。”
一位面生的薄唇夫人道:“裴二夫人呐,咱们女人就是替他们想的太多。这夫君在朝堂上做什么事,做的多好,跟咱们后宅女人关系都不大。古往今来,有几个凭借夫恩能受封的?所以呀,咱们能让夫君多在家,绝对不让他多出门;能让夫君多赚钱,绝不让他都拿去行善了.....”
好几位夫人捧场。
像李玉如、白雅岚等位高的夫人,虽说还期盼着封诰命,倒也没怎么反驳。
向烟倒是巴结她的小姑子:“像来夫人和马夫人,还有裴夫人这样的,自然诰命夫人是指日可待的。不过三位夫人都与郎君感情慎笃,自然是能够多多体谅的了。”
阿芙微微一笑。
自古以来夫妻一体,哪里能只依靠着丈夫,或者又只知道约束着他的道理呢?
白雅岚驱使马尚书极尽贪乱之能事,公主让意气风发的驸马不敢出朝入仕,都不是长久之计。
阿芙不替她们的男人亏得慌,阿芙替叔裕供职的朝廷可惜。
当然,她也懒得对牛弹琴,只默默喝了口茶,继续作认真倾听状。
秋猎第一日,基本也就是各家安置。
皇帝自白日里拥向雨进帐后,再未露面,叔裕也就乐得清闲,自早早转回了帐中,看阿芙端坐桌前,咬着笔。
“想什么呢?”叔裕过去一看,赫然写着一堆人名。
他一眼就知道她想干什么,无奈道:“哪有你这样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叫人看见,裴家算是完了。”
阿芙牵牵他的袖子:“快,再帮我捋一遍。我今儿见了她们几个,印象更深刻些。”
叔裕看反正也写下来了,便拿过笔,做圈圈点点:“我朝三省六部;三省中我阿爹是尚书丞,李左丞和王右丞。桓羡的父亲是前任右丞。六部中,我在兵部,你父亲在礼部,李氏是刑部尚书夫人,白氏是工部尚书夫人,谢韵嫂嫂是户部尚书之女,吏部尚书是你父亲的好友,钱伯伯。”
“如今据你二哥哥的情报,工部尚书马跃在福安当任时,定有投敌叛国之倾向。晋珩不久便到京城,他最近一直在调查当年之事,具体内容,到时便可知晓。贪污只不过是个引子,定然可以引出当年我兄长战死之事的隐情。不过,当年将连失重城的马跃调回京城的,乃是李丞相。是以如今要务,在弹劾马跃之前,一是要理清楚马跃背后的势力,二是要看清楚君心所向。”
阿芙低声问:“哪个更难?”
叔裕放了笔,深呼吸一口:“君心。”
他如今几乎不涉朝政,有意放权,就是为了避免再次激起皇帝的戒备。
在凝之、晋珩等人尚未回京之前,他的势力太散了。
“另外,咱们在邹郡遇险,邹郡郡守在朝廷里的倚仗,据凝之说,也是李丞相一党。我们推断,李丞相是为了保住新苗法的施行,才为那个无恶不作的邹郡郡守背书。”
阿芙实在是不解:“这个李丞相怎么哪哪都是他?他为了什么呢?那个新苗法,不施行就不施行便是了,至于做这么多恶事吗?”
叔裕刚想解答,忽然灵光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