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投怀送抱要冷脸以对不成?”
阿芙磨牙:“你少来!平日里抱你抱的也不少,你这.....”
叔裕把汤匙送到她唇边:“快快快喝点汤水润润唇.....”
到底就这么给他搪塞了过去,用过早膳,两人携手准备往前头去。
后头婢子追过来:“夫人,日头晒着呢,奴婢给您打伞吧?”
那婢子身量虽不小,可是到底没有叔裕高,那伞尖刚好杵到叔裕的耳朵上。
每次捅到叔裕,那婢子都吓得瑟瑟缩缩,连声道歉;可是阿芙和叔裕走的这么近,那伞又沉,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过了几次,叔裕忍不了了:“你回吧,伞给我。”
那婢子快速遁了,叔裕把伞打起,还有点不自在地四下看看。
阿芙睨着他,把伞接过来。
叔裕道:“怎么了?我又没说不大,我看看有没有人.....”
阿芙在他腰上拍了下:“算啦。好歹也是个官儿,我就不在下人面前折你的面子啦。我也显得贤惠些。”
她说话的时候仰着脸,笑着往叔裕肩头凑了凑。
叔裕心头一动,竟有些意乱情迷,情不自禁想吻下去,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神。
他接过了伞,无奈道:“你以为你比那个婢子高多少?她打伞戳我耳朵,你打伞估计也就是戳我眼吧。算了,为夫心领了,还是为夫来吧。”
阿芙倒没想到这一层,窘窘却又幸福地揽住了叔裕的手。
接风宴在晚上,他二人便先往顾舒尔的房里来。
还没进去,就听见里头的动静不小。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打你就打你了,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看这个顾家是该好好整理整理了,目无家法,你....”
阿芙眼看着叔裕面色沉了下来,把伞递给她,一把推了门进去。
阿芙本想着那是姑娘的闺房,也该避嫌些,谁知叔裕拉都拉不住。
她正收伞,一只筷子擦着她的伞边飞了过去,倒把她吓了一跳,一时不敢进去。
只听叔裕沉声怒道:“你疯了?”
里头那姑娘也慌了起来,结结巴巴道:“舅父,你回来啦.....”接着又委屈起来:“舅父,你怎么才来,你一回来就骂我,你可知道我在这里受了什么委屈....”
叔裕气狠了,那声音简直是直接从胸腔里出来的:“你!”
阿芙听着这声都怕,急忙收了伞进屋去,看到叔裕气得额头青筋都出来,底下婢子婆子七七八八跪了一地。
一个姑娘,配上七八个婢子婆子,阿芙心里叹道,顾舒尔也太不知足了。
舒尔已穿戴好,但是未梳头发,坐在榻上,旁边是一地狼藉。
她看到阿芙,惊喜极了,也顾不得地上都是碎瓷,趿拉着鞋就朝她过来,亲亲热热搂住了她的脖子,笑道:“舅母!我没认错吧,是舅母!”
她这样笑脸相迎,叔裕一肚子的气话倒发不出来了,只是老是不客气地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一边:“你给我站好了,这么大的人,披头散发,像什么样子!”
舒尔把头发拢到胸前,满眼亮光地盯着阿芙,完全没把叔裕的话听进心里:“舅母,你们怎么耽搁这么久才来?”
叔裕一口闷气堵在胸口。
你说她不关心吧,她当然关心,这小表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可你说她关心吧,她也不出城迎接,也不知道问问路上几多艰险,见了别人就知道抱怨自己的处境。
说到底,还是叫她阿娘给惯坏了。
叔裕懒得跟她较劲,较也较劲不过,掷地有声道:“你别想着去福安了,过两日我们就回长安,有你阿娘收拾你,你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