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叔裕这才想过来,仿佛是有这样的风俗,身上有月信的女子,不被允许进入家祠和寺庙。
他道:“你说的对,我明日还得跟管家确认下。你一向是几天来着?三天?”
他印象中阿芙的葵.水很短。
三娘惊道:“夫君,你真神了,怎什么你都知道?你难道是钦天监的?”
叔裕大笑。
钦天监可是算国运,要他有何用,给宫中的贵人们算月信吗!
拍拍三娘:“睡吧,别瞎想了。”
这边厢,柳夫人苦口婆心跟向宁说了半日,累得嗓子冒烟,后者就呆坐在那,一言不发。
“你这孩子,哑巴了是怎的!”终于,柳淑寒急了。
向宁抬眼瞥了瞥母亲悄悄爬上皱纹的脸,终于微动干涩的唇,说了句:“我都行。”
柳淑寒气得一拍桌子:“我与你说了这半晌,你就这样敷衍我!你说说,那裴尚书哪里配不上你这个乡野丫头??”
向宁好累啊,不得不道:“阿娘,我没说他配不上我,我真的都可以,一切听您吩咐。”
她不知道阿娘这半生筹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没什么能让她动心,至于朋友和爱人,她更觉得好遥远好遥远。
她常常想要死了干净,死了就不会这么累了吧,可是阿娘膝下只有她一个姑娘,若是她真的没了,恐怕阿娘活不下去。
至于嫁谁,她听凭吩咐。
柳淑寒深深觉得无力,叹了口气:“阿宁啊,你别嫌阿娘霸道,阿娘真的是为了你好。阿娘没能给你生下兄弟姐妹,等我跟你阿爹百年之后,这个家非要落到你姨娘和那个小崽子手里,你若不嫁个得力的夫君,哪里还有你的好日子过?”
向宁想,那就不过了吧,倒也清净。
想到阿爹阿娘百年之后,世上唯一的牵绊也没了,她真的觉得好轻松好自由。
“阿娘,我听吴嬷嬷说,那女子是我堂姐?”
柳夫人点点头:“是,就是你芙姐姐,但她如今都不记得了。”
“那你们为何不告诉她?”
柳夫人道:“你姐夫不许我们说。”
“我姐夫为何不告诉她?”
柳夫人暴躁道:“你这孩子怎净关心旁人的事?”
向宁便问:“既然这裴家已经同咱们向家结亲了,为何阿娘还要想办法要我也....”
好了,问了个关键的问题,柳夫人又不知道怎么说。
京城向家和温州向家,同根同源,可到底不是一家人。
说到其中纷纷缠缠的利益关系,她又不想同向宁多说。
她的掌上明珠,她不想让她陷入泥潭。
她岔开话题,苦口婆心道:“阿宁啊,你打小就是这样的寡淡性子,你嫁给谁也是一般的相敬如冰,是不是?”
这一点向宁倒是赞同,她点了点头。
柳淑寒循循善诱:“所以阿娘想着,你嫁了裴尚书,凡事都不用你操心,你就像是换了个地方住着一样,多好呀?”
向宁点点头,听着倒是挺好。
姐夫应当也不会来烦她,她就把住一个角落,安安静静了此一生.....
柳夫人凝视着向宁的神色,眸中千万情绪流转。
知女莫若母,她知道阿宁动心了。
这样想想这件事简直是皆大欢喜.....向家和裴家再次联结,裴家有了个记事的主母,向家有了个记恩的女儿。
除了那个痴痴傻傻的芙姑娘,莫名其妙被人分了位子去。
柳夫人凝视着向宁,
“阿宁,你可是乐意了?”
向宁其实还是无所谓,但也点了点头。
柳夫人大喜:“明日他们从家祠回来,阿娘就去提。”
想来裴尚书也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多好啊,芙姑娘多个妹妹,他也能有个人帮着管理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