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如果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三娘,纵是即刻死了,也无憾了......
不对,很遗憾。他要长长久久地活着,要每日看到她,要与她一块儿,长长久久活着。
他笑道:“都是女人家的东西,你们若是不用,我这大老爷们儿就要涂脂抹粉了。”
三娘忍不住笑了,下巴轻扬。
今天叔裕来的的确是早,那会儿三娘刚洗漱回来,正在院子里梳头,还未梳起,他便来了。
因此一头如瀑青丝还悬于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波动,微微闪光。
以往他休沐的时候,往往睡到日上三杆。阿芙一般也陪他躺着,不过总比他早起上几盏茶功夫。
她洗漱毕,也不叫元娘婉婉伺候,自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梳头发。
叔裕这会子一般也醒了,就走到她身边同她玩一会子,往往忍不住要摆弄摆弄她的头发。
阿芙总是不厌其烦地教他如何扎辫子,主要是感觉别的造式他也是学不会了....
其实叔裕当然是会的,毕竟他自己也有头发,军中时候都是自己处理。
只是每当到了阿芙的头上,他就不愿意规规矩矩给她蓖发,总是忍不住就玩开了。
往往两人笑着闹着打成一团,最后又回到床上过了半个晌午。
此刻他站在老妇人和三娘中间,右手刚好能碰到她的如瀑长发,那凉丝丝滑溜溜的触感一再拂过他的指尖。
鬼使神差间,他忍不住张开掌心,拢了一下。
三娘的头发很厚,她本人的注意力又在叔裕身上,并没感觉到。
而抓了她头发一下的叔裕,就如同初试云雨的毛头小子,又激动又羞涩,又有些不可为外人告的快乐,急匆匆收回了手,开始整理桌子。
他将这些东西都装回袋子里,边装便嘱咐三娘:“这些东西不要压箱底,马上入夏了,带着阿婆和羊脂去做几身衣服;头面什么也戴起来,若是不合心意,改日我再带你们上街。什么碗筷瓶子的,也都用上,不用才是浪费了,听着没?”
三娘也站起来,一只手帮他撑着袋子。
她躬身的瞬间,长发瞬间滑落,几乎将她的整张脸埋起来,叔裕只听见她柔柔应道:“三娘记得了,多谢二爷。”
阿婆已将东西收下,叔裕的嘱托也没有一句是针对她一个人。
虽然经过这么多事,她心里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多多少少都是为了她,可是却没办法以“我不好意思”来拒绝。
毕竟,人家表面上也是为了阿婆和羊脂的。
收好东西,羊脂也出来了。
三娘便拉开凳子,大家一块儿吃了顿早饭。
羊脂一回来,阿婆和叔裕、三娘就不需要纸笔交流了。
羊、cl?-wχ.(〇Μ、脂在土话和官话之间无缝衔接,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热闹极了。
吃了饭,三娘照例要刷碗,老妇人道:“你胳臂不方便,叫羊脂去吧。”
叔裕本都挑起了担子,打算和三娘一块去,闻言忙不迭将担子撂下来递给了羊脂,一副“三娘在哪我在哪”的神色,老妇人和羊脂都掌不住笑了。
羊脂朗声道:“罢,罢!姐姐,那我便去了喔!”
三娘脸颊绯红,朝羊脂点点头。
叔裕憨笑两声,自己也觉得刚才有点毛躁了,在院中四下找活干。
“那....我劈点柴?”
三娘和羊脂都抡不动斧子,因此家中柴火都是拿一根锯条,锯成一个个小圆柱。
破不开树皮,这小圆柱其实是很难烧起来的,是以每次点火起灶都要费不少功夫。
三娘见叔裕去找斧头,急忙跟上来道:“二爷,我们家......没有斧头......”
叔裕先是一愣,然后连连点头:“好,好,没有斧子好,你们姑娘家,别动那东西,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