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o?m首发@和今儿一大早出门傍晚才归,倒不是去外头乱逛了。
他用马拉了辆板车,去温州城里拉了大半车的东西,从布匹到棉絮,从腊肉到稻米,从锅碗瓢盆到胭脂水粉,就没他忘了买的。
叔裕觉得周和真是可塑之才,喜道:“现下夫人不记得事了,赶明儿回了长安,我做主,把婉婉许给你!”
周和哪里料到二爷的话柄突然落到他身上,一时之下也没来得及隐藏,满脸惘然:“咱们都出来这么久了,说不定她...也早嫁人了吧。”
叔裕道:“她如今还是我裴家的妾,谁许她嫁人了?”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
主仆两人静了一瞬。
叔裕缓缓挪到榻边,坐下。想想自己从前做下的种种事情,叹道:“我如今才明白从前阿芙跟我闹什么呢。你看,我那会儿都干的什么事啊。”
他突然很不理解从前那个自己。
其实他一向都是心细如发的那一类人。在朝堂上能洞察分毫之变,哪里有到了后宅就又聋又瞎的道理。
只是他一直在潜意识中告诉自己,他是这后宅的天,只有众人为他殚精竭虑的道理,哪里有他委曲求全的义务。
是以他虽多多少少看出周和的心思,却毫不挂怀,若非遇上阿芙离家等一系列事,或许就要看着周和日复一日独自挣扎在痛苦之中。
又是以他故意无视阿芙眼中的落寞,在后院诸房中随心所欲;是以他故意忽略阿芙诸多惶然的时刻,任她在并不熟悉的夫人圈子中浮沉;是以他每有不满,从不抑制又或是丝毫的修饰,总是毫无顾忌地发泄出来.....
叔裕很为自己感到羞耻。他是一个为了私欲刻意无视旁人感受的人。
周和深吸一口气,劝道:“二爷,您如果这样想,那是您给我们、给夫人的恩惠。您如果不这样想,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您就是咱们的天。”
叔裕呆滞了一会,抬头望向周和,轻声道:“.....对不起了。”
周和急忙跪下:“二爷您要是这样说可就折煞周和了,这....”
叔裕拍拍他的肩膀,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自我检讨,轻飘飘将这一页翻过:“你可带了什么话本回来?”
周和笑了:“夫人爱看话本,半个裴府都知道。”
他抱出来一只小箱子,里头摞着十来本。
叔裕一一翻过,没有她常看的《牡丹亭》,失望道:“这她从前仿佛也不曾看过,不知道合不合她的眼....”
周和惶恐道:“小的也不曾进过院子,只是听婉婉略提过夫人喜欢看话本,却不知道内容也有讲究....”
叔裕把箱子一合:“她估计也不挑,从前连我带回府的文书也看的津津有味呢。”
他起身去洗漱:“行,快点收拾收拾歇了吧,明早你做饭时候喊着我,我看看怎么做。”
周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前二爷总是嘲笑凝之二爷常和夫人一道研习厨艺,说是“君子远庖厨”。
这下可好,到他自己身上,连陪着的人都没有,倒成了他自己心心念念要学厨了。
虽然他知道夫人如今是失忆了,可二爷的性情大改,有时候让他怀疑这怕不是个冒牌货吧。
第二天叔裕起了个大早,在周和的指点下做了粥和鸡蛋。
这回的粥就要高级多了,放了昨儿买回来的新鲜菜叶和虾米,清香扑鼻,卖相也好。
叔裕这回炒鸡蛋知道先放油了,结果却不比上回煎的鲜嫩,不由有些郁闷,在那自言自语:“原来放油就能把鸡蛋煎老?”
周和闷头将汤装罐,暗自憋笑。
装好提盒,周和回头寻找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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