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希望三妹妹一切平安吧。
温州。
叔裕略休息了几天,和周和一块儿去凝之那儿挑了两匹马,便往温州这块儿来了。
这是叔裕第一次踏足温州境内。
这边的妇人确实长得同北边稍有不同,大多都是偏短的鹅蛋脸,跟阿芙很像。
身材也娇小玲珑,也跟阿芙很像。
当然,男子也矮些,因此就连两边的房屋也显得低矮了许多。
向家在温州不像顾家在泸州那样一马当先,主要是温州富商极多,向家不过是出了位京官,在温州人眼里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此向家的祖宅修的也不是一枝独秀,是一座颇为秀雅的小宅子,坐落在城市边缘,而祠堂则是格外的另一栋牌坊,就在旁边。
路过一家玉作坊,周和轻声道:“爷,听说这家‘醉玉’是温州最好的玉坊,咱们去看看吗?”
叔裕便下马,将缰绳递给周和,径自步进去。
醉玉一分为三,左边柜子买玉,中间柜子卖玉,右边柜子做玉。
所以购入的玉从左边柜台一转手,就交给了中间柜子卖出去,客人买了玉,往右一转就能按需加工,流水一体化作业,难怪一骑绝尘。
叔裕看了看,操作台后头摆着几只灵牌,做的很秀气,有江南灵韵,阿芙应当会喜欢。
看他驻足,还没张口,殷勤的小二就迎上来:“客官,想要玉佩?玉簪?玉碟?您带还是送女眷?我们这儿新来了长安产的芙蓉玉哦!”
叔裕想起阿芙有一对芙蓉玉镯子,真真映的她面如凝脂。
但是阿芙不喜欢芙蓉玉,她不喜欢里头的冰花儿。
叔裕道:“我想要一块大而透的白玉,越透越好,同琉璃似的那种。”
小二傻眼了,按师傅说的,这位客官形体舒展,面相端正无谄色,按理说是位贵客,可是怎么不识货呢?
他仍旧陪笑道:“客官,这白玉可不是越透越值钱呐,得选那种温润的...”
叔裕打断他:“家中女眷喜欢透的,不拘值不值钱,好看即可。”
旁边响起一个声音:“老爷,您再看看,这个玉看着这样细腻,应当是值几两银子吧?”
叔裕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姑娘踮着脚,将一只玉簪子递进柜台去。
那坐柜老板看了看,又打量打量姑娘寒酸的衣着,坚称这玉簪子不值钱。
“虽说这个青玉质地不错,可是你看,磕掉了半个角,这簪子就不值钱了。姑娘啊,看你心诚,老朽已经开出高价了。不然,你满温州城问问,谁能给你这个价格?”
叔裕过去:“姑娘,拿来我看看。”
那小姑娘看起来约么适龄婚嫁了,只是个子矮。抬头看到叔裕,脸上还飞起一抹.红晕,羞答答将簪子递了过去。
叔裕拿过那只青玉簪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
这也太像他那套簪子中的一只了。
他看了又看,甚至把刚进门的周和也喊过来看。
最后,周和替说不出话的叔裕问出一句:“姑娘,这簪子,你哪里得来的?”
接着,小二就看到这两个大男人相扶相搀,跟在那姑娘身后一路走远。
叔裕真的感觉自己走不动路,要靠周和扶着拉着,才有勇气跟着穿过街道,走出城门,来到城郊的一个小院。
看着那姑娘走到木门前,轻轻叩门,说了一串叔裕听不懂的方言。
门打开,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
周和感觉依靠在自己身上的叔裕顿时就泄了气,急忙将他扶住,低声道:“二爷,二爷别急,家里可能还有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