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阿芙这一辈子不曾自个儿出来过,更别提来这样荒无人烟的林子,眼看着天一点点黑下去,阿芙心中越发沉重起来。
渐渐有些不知名的野兽声响起,阿芙心里暗道完了,也来不及多想,慌忙攀上离她最近的那棵大树,用尽全力朝上爬去。
几乎是她爬上第一个分杈处的那一瞬,一头灰狼窜了出来,徒劳的朝上纵了几纵,低低咆哮者围着阿芙所在的大树转圈。
阿芙的冷汗骤然就湿透了衣衫,冬夜的冷风一吹,登时寒意彻骨。
她腿都软了,明明离地不过一两米,狼嘴就在咫尺,却怎么都撑不起来。
那灰狼转悠了几圈,竟然又唤来了几个同伙,三四头饿的眼发绿的畜生贪婪的嗅闻着阿芙的气味。
阿芙喘了半刻,生怕哪一头狼突然天降神力,一纵而上,只得硬着头皮再向上爬。
好在这是冬日,树叶掉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些蟒蛇在树上捕猎,否则她真不知哪一种死法好些。
她爬到离地约么两米多的位置,自觉安全了。
轻轻往下瞄一眼,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只有那遥远的绿莹莹的狼眼,让她知道这是怎样一个令人腿软的高度。
高处不胜寒,阿芙才坐了一小会,就觉得风吹的她手都麻了,几乎抓不住树枝。
尤其是风大的时候,树冠摇晃的厉害,几乎要将她掀下去。每当这种时候,底下的几头狼就激动的恨不能摇尾巴。
阿芙的下颌不住地打颤,她想哭,又流不出眼泪,想喊,又不知道能喊谁。
或许命绝于此吧,阿芙突然好后悔贸然跳车。真是无知者无畏,她是温室娇养的花朵,是要旁人保护者才能活,难道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怎么这般胆大....
又是一阵风刮过来,阿芙差点就掉了下来,几头狼仰头长啸,似乎在呼朋唤友,一起享用天降美餐。
阿芙第一次感觉到死神就在面前,她是不是该给家里人留几句话呢?
“元娘...”她喃喃道,干涩的声音一出口,泪就掉了下来。
若是葬身兽腹,元娘会很心痛吧。来世我一定要投胎做你的姑娘,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澄远,阿娘真是不称职,没有阿娘的庇护,你一定也要过得好好的。
叔裕....
阿芙的心中五味杂陈,经过了这么多事,说爱,说恨,都有些浅了。
应该说,是习惯了与他命运的交织,习惯了与他难已的纠缠。
又是一阵大风,阿芙身上几乎失温。
她闭紧了眼,老天爷若是想要就此收了她,便这样吧。只求摔下去便能摔死,不要承受那众口啃噬之痛.....
狼嚎突然渐渐低下去,一阵规律的“哒哒哒”由远至近传来。
那打头的灰狼直着脖子听了一会,便有些想要退去的意思。
已经晚了!
一道白光劈开夜幕,阿芙只看到那双绿色的头狼之眼瞬间位移数米。
其余绿眸静了一瞬,接着便围着什么东西动起来。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血腥味,还有刀刀入肉的闷声和马叫狼嚎。
“阿芙!”
阿芙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热泪顿洒衣襟,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我在这!我在这!”
就这一瞬,一把火光亮起,周和高举的火把,照亮了叔裕昂起的面庞。
一头狼不畏火光,高高窜起,直冲叔裕头颅而来。
阿芙想提醒他,声音还卡在喉咙里,叔裕就如同脑后长了眼一般,人贴着马背一旋,不知从哪里伸出的长刀,瞬间就削掉了狼头,狼血溅出数尺,淋了他半身。
狼身扑势骤去,重重跌落在地上,发出闷重的一声。
叔裕策马前跃,从狼阵之中穿过,一把长刀玩的密不透风,惊得狼群逃跑不迭。
“阿芙!莫怕!”他还在使力,声音有些异样,显得不像平日里那般潇洒,多了些真挚的狼狈。
周和未持刀,只是拿着硕大的火把四处驱兽,两边夹击,狼群在丢下几具狼尸后慌张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