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实在是想象不来。
最后一次见到晋卿,他跟她个头相仿,白白嫩嫩,见到几位姐姐只会腼腆的笑,被穆夫人天天叫在身边,别的世家夫人都说这是当姑娘养的。
如今也算是校尉了,阿芙都不敢想他这一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阿芙感叹道:“他到底是图什么啊!”
欢年淡淡的笑,抬头看着萧瑟的枝条,横亘在秋季的天空:“前世有缘吧。”
好一阵儿,两人都没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心思。
婚姻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的好坏,从来都不只依赖一方。
一个妻子做的再坏,如向夫人,如果丈夫有心,婚姻也还过得去。
一个妻子做的再好,如穆夫人和穆欢年,如果丈夫无情,婚姻也是一团糟。
阿芙突然想,那她向芙的婚姻里,丈夫是什么样的丈夫,妻子是什么样的妻子呢?
过了会,阿芙回过神来,拉拉还在放空的欢年:“姐姐,干娘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她都还好。日子也就那么样过着,我爹一直住在外宅,怎么也求不回来,她现在就只操心着咱们几个多给她添几个孙辈,旁的都不提。”
“那她知道卿弟的事么?”
“知道了。但她听说卿弟把朱烁梦追了回来,实在是生气,说是不要认他了,只当十来年喂了狗。”
阿芙沉默。
欢年皱着眉接着说:“晋卿比大哥二哥小那么多,当年我阿娘拼死都要再生他,就是想借小儿子,把我阿爹从那个外室那里夺回来。我觉得,估计这会也是没了这个念想,才会....”
阿芙想着澄远的可爱样子:“我的澄远如今也是天下第一惹人喜欢。若是我能亲自抚养他,我定然要将他教的像晋卿那般痴情,”她顿了顿,笑道,“当然,眼光得好些,若是看上个朱烁梦那样的,我也得气得呕血。”
欢年碰碰阿芙的手肘:“你就真跟你夫君断了?”
阿芙叹口气:“和离书还没签呢。”
欢年睁大眼睛:“芙妹,你当真要和离?”
阿芙开玩笑地推了她一把,咋咋唬唬道:“怎么回事呀,我说和离说了这么久,阿爹阿娘他们都不信,裴叔裕不信,连你也不信!”
欢年笑着:“和离便和离就是了,反正打一开始我就替晋珩眼红....”
两人玩着闹着,欢年一转头,看见叔裕痴痴地立在不远处,眉宇间有惊艳,有落寞,也有尴尬。
欢年急忙拍拍阿芙,站起身来,朝叔裕一福:“见过裴尚书。”
阿芙低着头,也跟着福了下,心底里忐忑。
她倒不怕叔裕再发难,反正已经到了这会儿,底牌都亮了,大不了当场起草一份和离书,倒也算她省事。
叔裕目光在阿芙身上一落,立刻跳走,微微点头。
欢年可不想掺和进来,她一身牵两家,若是跟叔裕不对付了,难免牵累向氏和穆氏。
跟阿芙交换了个眼神,她道:“你们聊,那我先走了。”
阿芙看着她走远,才收回目光,温和道:“二爷,今日下朝这般早吗?”
叔裕点点头,目光落在她不施粉黛的脸上,细细打量:“你昨晚睡的不好?”
阿芙下意识揉揉自己的眼,微笑:“昨晚做了个梦,所以今天早上还起晚了。”
叔裕走近她身边,想像刚才穆欢年那般与阿芙并肩而坐,可是阿芙微微一侧身,他只好尴尬立在当场。
“....做了什么梦?”
梦里有我的家人,和你。阿芙想着,却只道:“....醒来就忘了。”
“对了,夫...”阿芙暗骂自己,见了叔裕就想喊夫君,“二爷今日怎的又来慈恩寺了?可是有什么公干?”
他不会把尚书一职辞了,来这里当门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