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安心养胎。”
阿芙心里敞亮,原来是看中主母这个位子了。何苦呢蔓儿,待裴老太爷两腿一蹬,你就算干过几年主母,又能奈何呢?
但她满口答应:“夫人愿意为我分担,阿芙感激不尽,晚些时候便将账本送过来。”
蔓儿眼睛里闪耀着单纯的喜悦,没想到阿芙这会竟如此好说话。
索性乘胜追击:“你们也不必同我客气。昨儿老爷已经开了祠堂,将我母女写入了家谱,还叫夫人便有些生分了,唤一声婆母便是了。”
阿芙不做声,桓羡更不做声,满脑子想的都是“您也配”!
蔓儿倒也没强求,循序渐进吧,便让两人回去了。
蔓儿这一掌权,明显觉得府内风气有些变化。先是小厨房的人接不到菜了,需得自己上街采买;再是外院的小厮都被撤走了,打个水都得婢子们累死累活;最夸张的是,蔓儿居然把小柔和襄远的两个奶娘都撤成了一个。
阿芙倒是无所谓,她每天老神在在的养胎,吃喝睡一切正常;可是桓羡那边可就不依了。
这天蔓儿又传阿芙和桓羡,到了一看,桓老夫人竟然也跟着去了。
阿芙急忙行礼:“桓伯母,您看,您来这么长时间,阿芙也没寻着合适的时候去拜见您,真是无礼了。”
桓老夫人笑眯眯的:“不要紧,不要紧,你跟阿羡都怀着娃娃,一切以娃娃为重,待娃娃白天,你带着娃娃来见我也不晚呀!”
阿芙登时对这老太太很有好感,同裴老夫人一样,都是好相处又明礼的好人儿。
进了屋里,蔓儿显然没想到桓老夫人来了,有点束手无策。
傻了好一会,她怯生生道:“桓老夫人,快坐下吧。”
桓老夫人毫不客气地坐下,继续笑眯眯:“我可当不起这句‘老夫人’,我姐姐乃是老裴的先妻,咱们姐妹俩原是一辈的,你叫我姐姐就成。”
桓老夫人一头灰发,缀满了宝石点翠,经年累月积攒的威势,纵是个瞎子也看得出来。蔓儿一见她,莫名其妙就想起从前当婢子时伺候的那些夫人,威势上就先矮了一头。
“这....这....”看着桓老夫人都能当她奶奶了,蔓儿实在叫不出口。
“这有什么犹豫的,你比我家阿羡小了这几岁,她不也得叫你婆母吗?嫁了个辈分高的,可不就是这点好,平白无故坐了登云梯。”
桓老夫人的嘴快得旁人插不进去话:“唉,也不是平白无故,你这样鲜嫩的皮肉,加上点心机手段,姐夫这样的人儿,可不就是十拿九稳被你攥紧了?妹妹是个聪明人,多学点世家的礼仪规则,可不就成功挤进来了吗?”
平日里都是旁的世家夫人抢白桓老夫人,而后者因为理亏,这样好的口才发挥不出来,今天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妹妹虽说没生出公子来,可是生出来也没用呀?且不说二郎叔裕是天上地下少有的将才,就连我这个女婿,也是圣上倚重的,你这会生下个小公子,也就是个点缀。还不如好生保养,将我姐夫抓紧了才是正经。”
字字句句敲在蔓儿心上,抢白得她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熬过这一段儿,接下来一块吃饭,蔓儿又使出她那一炷香吃一口饭的优雅绝招。
桓老夫人扫了一眼:“怪道妹妹年纪轻轻好大一张圆盘脸,成年累月这样吃饭法儿,两个腮帮练得赛牛腱子,早晚能出来一张磨盘。”
蔓儿皱着眉头对盘子里的菜挑挑拣拣,桓老夫人为她夹上一棒菜:“妹妹果然可人疼,从前做婢子那会儿,想来也是同男女主人同桌吃饭,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才造就这样尊贵的.....”她话没说完,蔓儿眉头就不敢再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