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彦先一愣,好久也没动弹,只觉得桂花香气还在鼻端,半个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叔裕牵着阿芙的手,闷头走了好一会,突然停下步子,转过头来,傻傻地问她:“咱们的屋子是哪一间?”
阿芙也傻眼了,两人来了之后就直奔堂屋,接着便去了花厅吃饭,眼下身边一个下人也没有,她怎么知道屋子是哪一间?
叔裕看阿芙呆呆地摇摇头,小嘴半张,憨态可掬,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勾起唇角。
阿芙顿时从呆萌变成娇羞,低了头去暗暗欢喜。
两人站的这地儿正是风口,夜晚的风虽然不大,却有些凉飕飕的。
叔裕四下打量打量,看见旁边恰有个赏画回廊,便牵着阿芙到了个避风的拐角处。
他将外衣脱下,铺在有些发凉的石台上,示意阿芙坐下。
阿芙哪里敢坐,他那个外衣上头绣的净是些麒麟神兽,她可不敢坐,她要为肚子里的小娃娃积福。
叔裕也不勉强她,自己大剌剌地坐下来,将阿芙抱于膝上,顺手扯过衣裳裹在她肩头。
阿芙羞得不行,在夜幕的遮掩下,这样坐着感觉怪怪的——她伸手去推叔裕,叔裕无辜道:“我总不能将里衣脱下,裸着坐在你旁边吧?”
阿芙吃惊:“夫君,你就穿了两件衣裳?”这可是早春啊,同样是人,怎么有些人就这样结实?
叔裕再次无辜:“三件,还有件小衣。”
这,这实在是聊胜于无,阿芙便不说话了,乖乖坐在他怀里,只觉得到处都热乎乎的。
叔裕一只手揽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小腹上。
阿芙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他茂密的头发上,心中无比静谧。
叔裕抬头,恰好与阿芙的目光对上,认认真真问道:“胀得慌吗?”
阿芙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结结巴巴道:“胀,胀的慌吗?”
叔裕换了个措辞:“我是说,挤得慌吗?”
这,问得阿芙好不自在,总感觉自己并不是在经历甜蜜温馨的孕育过程,倒像是桃花节去玩水的时候,先是摩肩接踵,挤得苦不堪言,再是找不到恭房,胀的心神不宁....
叔裕还在一本正经地等她回复,阿芙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去描述自己身上的感觉,最终还是落败:“没什么感觉....”
叔裕便不做声了,专心致志地给她的肚腹抛光。
阿芙心里好笑,又觉得温馨,静静坐在他怀里,搭在他肩上的手忍不住去抚摸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比她的硬好多,虽说都束了起来,还是能感觉到那粗粗的,坚韧的质感。
“啪”地一声,吓得阿芙勾紧了叔裕的脖子:“怎么了?”
叔裕结结实实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把头埋到了阿芙肩窝里,紧紧地搂着她。
“怎么了夫君?”她轻轻顺着叔裕的后背。
叔裕不回答,在她肩窝里又蹭了蹭。
这么大的个子,却缩在她颈侧,蹭的她发痒,让阿芙觉得莫名有些可爱,一只手捏着他的耳垂,一边故意奶声奶气问他:“阿爹,阿娘问你怎么了呀~”
叔裕一僵,才意识到阿芙在用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掌不住也笑了。
两人离得这么近,阿芙能感受到他喉结的震动,让人格外安心。
静了静,叔裕抬起头,一只手捧住阿芙的脸,端详许久,叹道:“我竟还拉着你饮酒,我当真是个天上地下难找的混蛋。”
顿了顿,他接着道:“还是个举世罕见的糊涂阿爹。”
她在他面前晕过这么多次,又变得如此嗜睡,下人也汇报过说她胃口不好,他竟然就没往这想过一点点,还神气活现地劝她酒,险些害了自己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