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回去看看。
阿芙心慌意乱,看叔裕还沉沉睡着,也来不及等他醒来,只给周和留了口信,便慌慌张张回去了。
又是赶了一个白天的路,到晚上才赶到穆府。
一路上晃得阿芙七晕八素,五脏六腑都挤在一起了,下了车先扶着车轼干呕了两声,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进去了。
远远看到晋卿跪在院子里,旁边还有个水红色的身影,阿芙脑子“嗡”地一声:完了,勾栏事发了。
让少主人跪在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仆人看着,将来也不要想理家了;走过她们身边的时候,阿芙忙给元娘使眼色,叫她先把晋卿拉回房里。
晋卿哑着嗓子道:“芙姐,别忙了,我跪了一天了。”
阿芙恨铁不成钢,在他额头上狠戳了一下:“你呀!”
没想到晋卿竟被她推倒了,被旁边水红衣裳的女子一把揽住。
阿芙心中有气,好好的爷们儿被她毁成这样,气道:“你给我抬起头来!”
那女子应声抬头,一脸坦然。
的确是好皮囊,可也并不年轻了,眉梢眼角除了风情还有皱纹。
阿芙被她那神情噎到了,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下人上来禀报说,这几日晋尧和晋绍恰好出去采办,结果昨晚晋卿突然领着这个烟花女回家来,说要明媒正娶。
穆夫人当时便面色发紫,问了几句,直接厥了过去。身边的老仆人接着便使人去请欢年回家,剩下便是阿芙知道的了。
阿芙心慌意乱,怎么就晕过去了呢?气自然是气,打骂几句也就算了,怎得还把自己气晕过去了?
进了穆夫人的屋子,一片愁云惨雾。她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哭泣,两眼肿的桃儿似的。
阿芙扑过去,握住她的手:“干娘!你怎的把自己气成这样!不过逛个勾栏瓦舍,晋卿年纪小...”
穆夫人只是握住她的手,连连泪流不止,说不出话来。
穆夫人的陪嫁柳娘叫旁人都下去,便抹泪边道:“芙妹,你是有所不知啊!你可知道穆良人的生母并不是夫人?”
阿芙莫名其妙地点点头:“知道的,二姐姐生母早逝,因而一直养在夫人膝下呀?”
穆夫人的手抖得不像话,声音更是连不成句:“她的生母叫朱烁梦,没有死...就是勾引晋卿的那个贱人呐!!!”
最后那句声音虽低,可是简直是锥心泣血,听得阿芙心都停了两秒。
“所以..”震惊之后阿芙开口,声音听起来都不像她的,“所以那个水红衣裳的,晋卿该叫..姨娘?”
穆夫人绝望地合目,点了点头。
“那...晋卿知道了吗?”
柳娘恨铁不成钢道:“晋卿少爷都知道!说是那贱妇已同他说了!还说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元娘在旁边听着实在忍不得,她是知道当年朱烁梦被赶出去的内情的:“我呸!还天造地设的一队,那姓朱的就是欺负晋卿少爷年纪小耳根子软!她从前在老爷面前造谣晋尧少爷,难道都忘了?”
柳娘如何不气,一看有人开口,她也忍不住骂起来:“贱.货!当年就造谣我们晋尧少爷觊觎父妾,被赶了出去,现在又来勾.引我们晋卿!”
阿芙大致知道了来龙去脉,简直是怒火中烧。这几天见识了太多立牌坊的婊子了,要说起这恶心人的功夫,清雁可还比这个朱烁梦差远了!
她“腾”得站起来,“哐哐”往门口院子里走,元娘都追不上她。
到了院子里,她一叉腰,朝仆役道:“把少爷给我拖到屋里去!这个贱妇扔在这!”
朱烁梦护住晋卿:“阿芙姑娘,您还是..”
被阿芙一个嘴巴打过去:“你也配叫我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