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什么都没有变,芙妹像儿时一样,每当丹桂飘香的季节,她就开心地围着桂树跑啊,跳啊。
每当有一片桂花落到她身上,她就宝贝地什么似的藏起来。
等到晒干了,挑出上好的,做了香囊送他。
晋珩低头轻笑,这个小古板,连着送了五六个香囊,绣工却没什么长进。
身前空荡荡的,晋珩却正在笑,不禁让过来寻他的欢年有些紧张:“怎么了弟弟?”
晋珩回过身来,看欢年穿得单薄,急忙推开门,让她进耳房暖暖。
点上灯,温黄的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倒把那月色的清冷赶出去了。
晋珩坐在欢年对面,轻轻挑灯花,面上没什么异色。
可是欢年毕竟是他嫡亲姐姐,一眼就看出不对:“阿芙又任性了?”
晋珩摇摇头:“她跟从前一样,只不过我不能纵着她罢了。”
欢年心中凄楚,是啊,只不过时移事异,人如初,却什么都变了。
良久,她感叹道:“你也是为了她好,芙妹心里是知道的。”
晋珩点点头:“是啊。我知她心中也不好受。”
他心中又何尝容易呢?
欢年道:“那你..”她看着或明或暗的灯影闪在弟弟脸上,突然很怕他就此拼尽一切与裴家为敌。
晋珩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怎得,三姐觉得我会去把芙妹抢来吗?”
欢年突然释然,是啊,晋珩才不是如此执于私欲之人。
晋珩站起来,走到窗前。
秋意已浓,明月惨白当空,映得院中如水。
“这偌大的世界,原本就没什么非你不可,非我不可的。”
“但凡若是我能为她做些好事,也就开心了。”
晋珩说完,像是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
欢年走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情绪交缠,竟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无声地递上一枚香囊,是刚才在椅子上摸到的,想来是阿芙留下的。
晋珩一眼便认出。
那没有长进的绣工,那长伴十余年的桂花香。
他拿过,指尖轻轻的颤动透露了他的心。
欢年心中越发难过,她越是知道晋珩不会去争去抢,越是发自内心的沮丧,心酸。
晋珩把小小一只香囊攥在手心里,别开脸,稳了一阵子才道:“走吧,想来铭君姐夫也回来了。”
欢年点点头,打起帘子,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回廊下,一个身影微微一动。
欢年和晋珩低声说着话,谁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