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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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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雨轩。”说来李明月若是知道李沉兰善舞,决计不会对皇帝说那些话,只怕现在的李明月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李明月怕也是没想到李沉兰说话如此不留情面,面上挂不住干脆也不再同李沉兰没话找话。

    宫宴直至太阳西沉,东方缓缓升起了明月方才结束,李太尉领着一众人出了宫门。按着往年的规矩,大臣们回到自家府邸还用举行晚宴,以示家族兴旺和顺。可在回府的路上,太尉就下令回府后各自回到自己院中,今年晚宴不必举行。

    “老爷真是如此说?”一早在府中等着众人回来的徐氏和肖氏,听了下人先来传报的话有些不敢相信。

    肖氏道:“老爷想来重视家宴,怎么今年不办了?”

    闻言徐氏倒是不太急躁,抱着李云棋柔声道:“许是老爷今年想同大夫人单独过呢。既然晚宴取消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说着向肖氏微微福了福身子,就领着李云棋出了宴厅。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肖氏总感觉不对,毕竟往年太尉再重视李夫人也是等晚宴过后宿在李夫人处。“阿福,你去打听打听今天的宫宴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肖氏回到碧熙菀,左等右等是消息没等到却等回来了李明月。瞧见李明月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肖氏总算松了口气,待李明月缓了缓才问其宫宴的事。

    “你是说二小姐今天在宴上艳压群芳?”肖氏听完李明月的叙述,总算是给了个总结。“你说你,好端端的提什么二小姐。我原先还指望你这次入宫能入了皇上的眼,结果全被那二小姐把风头抢了。”

    李明月也是憋屈,回来的一路上都气的不行,这会儿子又见自己姨娘怪责自己,怒火更是冲上了头顶。恰逢下人正给二人上着茶,李明月火气上来一下子全给茶盏摔了个稀碎。

    “我哪里知道那乡巴佬还会跳舞,还跳的那样好。本想着她在皇上面前出丑,也好让父亲知道我才是入宫的最佳人选,结果这下好……真是弄巧成拙!白瞎了我这一身精心打扮……”

    正说着,李明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拔下头上的簪子盯了许久,突然将那簪子狠狠的掷在了地上。“我就说看那贱人的罗裙眼熟,怎么想想不起来。现在看的这簪子我想起来了,那套衣服可不就是玲珑坊的镇店之宝么。”

    肖氏闻言也突然叫了一声:“我听阿福说,那套衣裳是早上老爷特地给二小姐送去的!”

    “李沉兰!我真是越发看不懂父亲了,一个毫无血缘的女人,何以要他如此疼爱!”李明月这边正百思不得其解,院外的下人却突然进门禀报,说是李太尉正朝着碧溪苑过来。

    “老爷这时候不应该在大夫人那么?怎么来我们这?”

    李明月也是疑惑,可仍是赶紧起身收拾了妆容,又命人将打碎的茶盏收拾干净。刚打点好一切,李太尉就踏进了屋子。

    “父亲,今日辞岁您不该是陪着母亲那么?怎的……”李明月话还没说完,太尉上前就抽了她一耳光。连带这一旁的肖氏也惊呼出声,倏地跪在地上为李明月说话。

    “你可知我为何打你!”太尉声音低沉,倒是是不想把事情传扬出去。

    “女儿不知。”迎着李明月这话的又是一个耳光!李明月那脸蛋一瞬间就红肿了一大块,原本明亮的双眸也被泪水溢满,此情此景好不可怜。

    可这次李明月委屈的模样在太尉面前丝毫不起作用。“谁让你在大宴上故意提李沉兰的?好在她善舞,若是不会岂不是闹出个天大的笑话!还是说,你本身就是想让她出丑?李明月,我自问带你算得上宠爱,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连我的事也敢插上一脚了!”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女儿只是想着父亲所想无非是让李沉兰入府争宠,以她来代替大姐在后宫的作用。可是父亲,女儿也可以。相较与她,女儿是你名正言顺的亲生女儿啊,这么些年女儿对父亲百依百顺,甚至有些奉承您,所求的无非是想进宫为妃,为李府再续荣光啊!”

    李明月是巧舌如簧,真正的心思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可这些话终究还是让太尉软下了心肠,毕竟是自己的娇宠多年的亲生女儿,哪里能够不疼爱呢。

    “罢了,你起来罢。为父知道你为着李府好,可安排李沉兰进来,自然是有为父的考量。你从前也是机敏过人的,怎的如今竟在这事上想不明白?”

    见太尉声音柔下许多,李明月总算定神了几分,忙又使劲挤出几汪泪水娇声哭诉:“父亲教训的是,是女儿分不清是非轻重,女儿保证,只做这一次,往后再也不敢了。”

    话说至此,太尉才总算点了头。“记住,那是你二姐姐,从李府出去的人,不论是谁都会对李府有所助益。你既有心为为父分忧,我自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年后初春,就是皇上登基后第三次选秀,你与李沉兰同去,无论谁入选,都是争光添彩的喜事。”

    本想着太尉直让李沉兰一人入宫,没想到现下竟答应了自己也能入宫争上一争,李明月心里一阵欣喜,忙跪地告谢。

    宫门里的长乐宫内,皇后正坐在妆台前让宫人给自己卸着头饰。

    “奴婢真是气不过,娘娘您看看刚才半路上徐贵妃那样子,不过是个妾室,也敢走在娘娘您的凤撵前面,真是不知规矩。”回宫的路上遇上了徐贵妃的仪仗,因着皇上宠爱,徐贵妃向来有些目中无人,也难怪近身宫人抱怨。

    皇后看着面前刚被摘下的凤冠,忍不住抚摸了几遍。“这凤冠在别人眼里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权势滔天,可本宫只觉得重的很,这一天下来本宫脖子都快断了。”

    “娘娘,您就是好说话,依奴婢看今日贵妃这般无礼,就是当众杖责都不为过!”宫人见自家娘娘还将心思放在头饰上,难免着急。

    可皇后仍是不关心,只是一门心思的卸着护甲。“皇上喜欢她,多宠爱偏袒几分,她自然有猖狂的本钱。”正说着,无意间瞧见了案上一株梨花东珠步摇,沉默良久才道:“再说这是后宫,娇艳如花的美人层出不穷,一拨败了还会再来新的……”

    这下就连着身旁的宫人也听出了意思,“娘娘是指今日宴上那位太尉家的二小姐?可是当初锦贵妃……太尉还舍得再送一个女儿入宫?”

    皇上下过的旨意,打锦贵妃薨世后再不许任何人提起此人,这宫人向来也是意识到言语出格,忙禁了声。

    “那二姑娘生的美貌,性子又好。今日一舞,莫说皇上,就是本宫都为之心动。”

    宫人闻言定下神仔细想了想李沉兰的模样,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道:“娘娘,那李二姑娘的眉眼,奴婢瞧着像极了……”

    “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别挂在嘴上。”不等宫人说出来,皇后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感觉给本宫梳妆,随便挽个发髻就好,一会皇上要来用晚膳,早早吩咐小厨房备好皇上爱吃的。”

    一旁的宫人忙快速的给皇后打扮好,领命出了殿门。独留下皇后一人,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名的落下一滴泪来。

    再说皇上下了宴就来到寿康宫看望太后,此时二人正一上一下的坐着,品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今日宴会上的事。

    “哀家听说今日宴上出了个叫李沉兰的小姐,一曲白纻舞让皇帝你赞不绝口。”

    皇帝正喝着茶,闻言也是一顿,复又笑着点头称是。“是太尉家的嫡次女,长得清丽绝艳,舞姿也是称得上惊艳的。”

    “能让皇帝称赞的,想来也是算得上绝色。”太后说这话,目光却望向屋外的那株梅花树。“这梅花还是先帝赐予我的,如今也长得这么壮了。”

    皇帝见太后突然说起了先帝,以为是想念了故人,便柔声安慰着。却不想太后忽然话锋一转,略带锋利的说道:“哀家记着先帝在时,太尉可谓是竭心尽力,鞠躬精粹,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天天想着把女儿往宫里送。”

    “人年老了,总是欲壑难填。”皇帝应道。

    “皇帝心中有数就好,年后三月份也就到了大选的日子了。这后宫是皇帝的后宫,这主意你定下即可。”太后说着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看着杯中原本漂浮着的茶叶慢慢沉入了杯底,太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皇帝。“那女人的事办的都还妥当?”

    闻言皇帝也是一愣,但也转瞬就明白了太后话中所指谁人。“皇额娘放心,着手的人都是打小就严加训练的,自然不会出错漏。”

    “这就是了,哀家知道太尉一直暗中查寻着这事。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能让人抓了把柄。”顿了顿,太后在笑道:“今儿是辞岁,皇帝今夜理应伴着皇后的,瞧着现下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过去,没得让皇后等着急。”

    皇帝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行礼告退。

    离着长乐宫还有段距离,皇帝就见皇后站在宫门外望着自己这个方向。这天正值严冬,寻常就是披着貂裘都未必御寒,皇帝见状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去。

    “臣妾参见皇上。”

    “天寒地冻的,皇后何必在外面等着,仔细伤了身子。”

    皇后只是微微一笑,低头跟在皇帝身后走进宫门。“听小德子说皇上下了宴去了皇额娘那里,臣妾就估摸着时间出来等候的,也没等多久。”

    “皇后有心了。”

    二人净了手便坐在桌前用起晚膳,饭桌上翡翠乳鸽汤,酒淬碧萝藤都是皇帝爱吃的,皇帝看在眼里,心下也是欢喜。正用着膳,外头候着的小德子进来报,说是徐贵妃身子不适,想请皇帝前去看看。

    禀报声落了许久,可都不见皇帝开口,小德子也是无奈极了忙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皇后。

    “可召了太医过去?”皇后柔声问到。

    “请了的,只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小蝶说娘娘身子实在难受,心下担忧,就想求着皇上去看一下。”小德子说的是胆战心惊,也是怕身子这个主子生气。可皇帝始终是没开口,只是一旁的皇后在不停的劝着皇帝。

    皇后见小德子为难,只使了个眼色让其退了下去。“皇上,贵妃虽说娇纵了些,可到底是个女儿家,突发病痛肯定是害怕的。皇上不然去看看吧,总别让贵妃伤了心。”

    “皇后真是通情达理。”良久,皇帝才落出这么一句。索性将筷子放在一边,眼神中似有些失落的看着皇后,可皇后仍旧是温柔体贴的样子。

    “罢了,朕去瞧一眼,过会朕再回来。”

    待皇帝走后,皇后重新坐下,垂眼看着这一桌子饭菜,只觉得心里难受,便干脆让人撤了下去,吩咐备水沐浴。

    “娘娘不再吃些么?皇上一会还要来,瞧着这菜没动几口,奴婢叫人做些宵夜,一会皇上回来垫垫肚子。”

    本也是为着皇后好,却不想皇后一脸淡然的吩咐不必。“不必了,快些沐浴吧,本宫乏得很。”

    “可娘娘,皇上一会儿……”

    “皇上不会回来了。”

    今夜的月亮只露出了一个牙儿,黑幕般的天空里,连可星星都没有,那月亮孤独极了,似是随时会坠落一般……

    第二日,李沉兰早早的在正厅里等着教习姑姑,听闻昨晚上太尉去了肖姨娘那,对着李明月发了好大一通气,连着今早李明月来的都晚些,脸色也不是很好。等了许久都不见何姑姑过来,李明月性子便有些安耐不住了,时不时就会抱怨几句。到最后,李明月直接起身打算回去了,却不想何姑姑这是小跑着进了屋。

    “姑姑今日怎么了,怎的来的这么迟。”李明月到底是想着入宫的,见何姑姑来了急忙收起原本不悦的面色,笑盈盈的上前关心。

    “来的路上路过宫门,朝臣们正退朝,路上堵了些。”

    李沉兰闻言心下细想了想才道:“朝臣们不都是半个时辰前退朝么,怎么今日这时候才退?而且就算是赶上退朝时候,也不该这么堵啊。”

    何姑姑怕也没想到李沉兰心如此细,忙解释到:“原本是如此,只是今天宫中出了事,上到一品大员,下至九品小官都上了朝中请旨。”

    李明月也是好奇,便拉着何姑姑问个不停,何姑姑耐不住磨这才道出了原委。昨日是辞岁,老祖宗的规矩辞岁夜帝后同寝而过以示夫妻和睦,国泰民安。可昨夜里徐贵妃借口将皇帝请了去,本也不打紧可不成想她接着生病硬是缠着皇帝不给走。这事朝臣们知道,自然是想皇帝请旨,处罚徐贵妃以正宫规。

    “也是刚才过来的时候知道的,太后亲自出面,徐氏魅惑君王被贬为庶人,赐庭杖!朝臣们亲眼见了施刑这才罢休。”何姑姑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感慨。说来也是,昨日还见徐贵妃风光无限的坐在那,不过一夜的时间,人就没了。

    见李沉兰二人皆是沉默,何姑姑这才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忙笑道:“哎,瞧我不知觉说了这么些,二位小姐赶快准备好,咱们开始今天的教习了。”

    “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李沉兰还想着昨日坐在皇后下册那个美艳动人,娇娆妩媚的像个骄傲孔雀的徐贵妃,忍不住叹出了声。

    何姑姑见此倒是有些无奈,“宫里的主子,享着什么样的好待遇,就要担着同样分量的危险。这些话二小姐往后还是别说了,徐氏已是庶人,罪有应得没什么好感叹的。”

    李沉兰也知道何姑姑此话是为着自己考虑,忙点头称是。

    因着太尉下了令,以后李沉兰二人总要入宫的,年前规矩礼仪也都学的差不多,往后何姑姑每三天来一次,其余的日子,两人也该去外面约上些官家小姐吃吃茶,聊聊天,也好结交些朋友,入宫后的路总不至于太难走。

    这日一早李明月就早早的来了潇雨轩找李沉兰,说是自己约了兵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去采春居吃茶,想拉着李沉兰同去。李沉兰倒也不怕李明月使什么坏,想着总要在入宫前多寻些人脉关系,也就应了下来。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就同李明月出了府。

    兵部尚书家的三女儿名唤陆欣与李明月向来交好,一同来的还有陆欣的表妹王纭儿。说来王芸儿的表姑就是兵部尚书的续妻,也就是陆欣的母亲。

    只是王家走的是商路,兵部尚书也是个大员,到底看不上这个商贩,连带着陆欣也不怎么待见王纭儿。一路上陆欣同李明月使谈笑风生,李沉兰是初见,生疏话少也是难免。倒是王纭儿,一直怯生生的不咋敢说话,时不时陆欣讥讽上几句,王纭儿也只是诺诺的应着。

    到了采春居,李明月拉着陆欣就跳跳的走上二楼的包厢留着李沉兰带着王纭儿在后面慢慢走着。见王纭儿一直低着头,李沉兰不禁想起自己刚入太尉府的时候,那会儿自己也是强撑着在李家人面前装自信,实际上在私底下,见着一屋子曾经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奢侈物件,难免的自卑……李沉兰索性放慢了脚步,只等着王纭儿同自己并排,而后拉上她的手。

    “李二小姐!”王纭儿显然是没想到李沉兰会突然拉着自己,不知所措间也是低声叫出了来。

    “我瞧你一路上都闷着声不大说话,明月她俩走前面去了,你不如同我做个伴?”李沉兰声音很柔,生怕惊了眼前这个小兔子般的女孩。“要不嫌弃,妹妹可唤我沉兰,我也好称你一声妹妹,不若别人那般生疏。”

    让李沉兰没想到的,王纭儿听了自己这话眼眶中竟蕴出一汪泪来,模样莫说别人,就是李沉兰自己都心疼起来。

    “沉兰姐姐……”那女孩低低的唤着。

    “诶。”李沉兰也是高兴,相较于凡事都爱显摆居功的陆欣,她更喜欢眼前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别哭鼻子了,明月她俩都进去好一会儿了,咱们赶快进去吧。”李沉兰说着就要拉着王纭儿进去,却不料王纭儿突然抓住自己的袖口,对二楼那个包厢满是抗拒。

    看见李沉兰眼中的询问,王纭儿低声道:“我,我不大喜欢同欣表姐一起。她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今日出来也是因着表姑提了一句,不然我也出不来……”

    李沉兰看得出王纭儿的委屈,也就柔声问着她想去何处。

    “无论哪里都好,我只想跟着沉兰姐姐,你和她们不一样。”

    李沉兰心下也是欢喜,索性带着王纭儿进包厢同李明月她们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王纭儿去了外面集市上闲逛。

    包厢内,陆欣见门关上了这才笑出声来“明月你说的真是不错,低贱的人就是只跟低贱的人玩。”

    李明月也是笑的讥讽,“我那二姐打小长在乡野见的寺庙里,一身子的农村妇人的味道,就是父亲怎么请人教导,自小扎下根的东西是怎么也戒不掉的。”

    正说着,李明月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眼前的陆欣忽然萌生了个主意。“陆欣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东大街上,各种贩卖的小摊一个连着一个,小贩们的叫喊声更是络绎不绝。李沉兰二人此时手上早已拿了好些东西,有发簪,有荷包,有糖人,两个人都是爱不释手,身后跟着的下人也是拎着不少东西。

    “纭儿,你瞧那家馄饨铺子,你可想吃。”李沉兰忽然瞧见了家卖馄饨的,那是她打小就常吃的一家。

    王纭儿也是看出李沉兰的想法,忍不住笑道:“姐姐想吃,何故哪妹妹挡枪?”

    李沉兰被这么一说,也是不好意思起来,但面子总归拗不过味蕾,忙拉着王纭儿寻了个位子坐下。

    “二小姐,外面这样的吃食不干净,用不得。”身后的挽春没想到自家小姐竟要吃路边摊,连忙出声制止。无奈李沉兰却是不听她的,直让她寻了四个铜板交于小贩。

    不一会,两碗热腾腾的骨汤馄饨就摆在了桌上。瞧着碗里一只只像是金鱼儿的馄饨,李沉兰也不顾其他,拿起勺子就送了只到嘴里。熟悉的味道充斥的口腔,刺激着李沉兰的记忆。

    小时候她总跟爹爹来东城区卖前天打来的猎物,每每赚了银子回家的路上,李沉兰都会拉着爹爹在这家吃一碗馄饨。两个铜板,于现在的李沉兰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小时候爹爹总是舍不得。于是每次都只点一碗,爹爹就那么笑着看着李沉兰吃,每次李沉兰吃到一半,就会佯装吃撑了,那时爹爹才会舍得吃了剩下的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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