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哥哥,大哥他们呢?”周晚晚忽然有点别扭,觉得需要说点什么。
沈国栋撇撇嘴,“大哥带着他媳妇玩儿去了,把他儿子扔给我看着,真实够仗义的了。”
周晚晚咯咯地笑了出来,“小十一呢?”
“小汪看着呢。”沈国栋冲帐篷外面扬了扬下巴,“这小子怎么那么多问题?一点儿都没有你小时候可爱。”
“小十一又聪明又活泼,小孩子就该像他那样。”真小孩和假小孩能比吗?
“嗯,小十一比你小时候好骗,这一点还挺不错的。”沈国栋又想起周晚晚忽悠周十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小时候总是严肃着一张小脸儿说大人话,长大了倒比小时候活泼一些。”
周晚晚一愣,确实是,她小时候需要担心的事太多了,长大以后,哥哥们开始照顾她,她不用担心他们,连自己的事都大部分被他们抢去做了,她反倒越长越像个小孩子,变得轻松又任性。
“你小时候受了太多苦了,”沈国栋心疼地摸着周晚晚的头发,“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要是能对你再好一点就好了。”
周晚晚摇头,“沈哥哥,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沈国栋的喉头一下哽住,他没想到到了现在还会从周晚晚口里听到这样的话。在他给她带来那么大的伤害以后,她竟然还这样认为。
“小傻瓜!以后,我肯定好好对你。把你受的所有委屈都补回来。”
周晚晚不想再跟沈国栋谈这个问题了,这件事他们永远也谈不出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
“沈哥哥,你的手怎么了?”周晚晚这才发现,沈国栋长满薄茧的掌心有一些细碎的小伤口,仔细看,手指上也有一些,好像用铁刷子刷出来的,一条一条,又细又密深浅不一,结了一些细小的血痂。
沈国栋把手攥起来放到身侧,“没事儿,小伤口,明天就好了。”
周晚晚认真地盯着他看,他把头偏向一边就是不肯说,过了一会儿,还是抵不住周晚晚的目光,转过头来垂着眼睛把手放到她的面前,“碰了脏东西,洗得用力了一点,真的没事儿。”
光线不足的帐篷里,沈国栋低垂着眼睛,更显得眉宇之间英气勃勃,鼻梁立体挺直,嘴唇棱角分明,这样一张刚硬的脸,提起他的手,带着厌恶、愤怒和懊恼,不知道为什么,周晚晚竟然还看到了一丝委屈。
像一个巨大的凶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忽然遇到了一件他完全不熟悉的事,笨拙而手忙脚乱,却又傻傻地不知道找人求助,莫名就让人心疼起来。
周晚晚早就想起,这只手是他昨天晚上不让自己碰的那只,可能就是周娟碰过的那只手。
周晚晚就是想让他自己说出来,这件事对沈国栋来说肯定不会严重到造成心里阴影的程度,可是他非常厌恶,会不舒服好几天。
周晚晚不想让他因为周娟那样的一个人不舒服,为了那种人,浪费一分钟都不值得。
周晚晚把沈国栋的手拉过来,“沈哥哥,你闭上眼睛。”
沈国栋没有闭上眼睛,他有点愣愣地看着周晚晚洁白纤柔的手指一点一点划过他的掌心,没有放过任何一点,慢慢的,仔仔细细,耐心而温柔。
一点一点地抹去他所有的厌恶和不适,柔软莹润,暖玉一样温润的感觉直抵心底。
“沈哥哥,你记住了吗?”周晚晚笑意盈盈地抬头看沈国栋。
“记住了。”沈国栋的目光也温润起来,亮晶晶地看着周晚晚。
周晚晚的脸一下红透,抬眼看了沈国栋一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忽然有点不敢看他。
她拿回自己的手,把下巴往睡袋里缩了缩,还是觉得沈国栋的目光太过强烈,如有实质一般,看得她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才好,下意识地又往睡袋里缩了缩。
沈国栋忽然笑了出来,声音低低的,从胸腔里震动出一种让周晚晚的耳朵有点发热的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非常好听。
周晚晚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却更没勇气去看他,索性把整个人都缩到睡袋里。
沈国栋的笑声更加畅快,去摸周晚晚的头,宠溺地叫她,“小笨蛋!快出来,憋坏了!”
周晚晚还是不肯出来,在睡袋里小声嘟囔,“你不要这么看着人家!”
沈国栋整个人一下变得明亮起来,全身都洋溢着喜悦,躺到周晚晚身边,趴在她的睡袋口问她,“人家为什么不让看?那我要怎么看人家?”
周晚晚懊恼地在睡袋里踢了一脚,却还是不肯出来。
沈国栋哈哈大笑,抱着睡袋哄她,“人家快出来吧!教教我要怎么看人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