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发怔,脑海里全是刚刚听到的动静,男人沙哑的声音,带起的床架摇晃,既让她愤怒,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渴望,渴望与他共享夫妻之乐的那个人是她!
寿安长公主猛地看向一侧,就见初夏昏倒在地上,半死不活。恶心至极,她皱眉扭头,却瞥见了躺在床上的外孙,寿安长公主顿时忘了楚倾忘了今晚的所有羞.辱,拼尽力气挣开束缚朝床上扑了过去,“南南,南南你别吓外祖母……”
或许是屋里烧着地龙的缘故,床上又铺着厚厚的锦被,南南身上还有些温度。寿安长公主提着心探了探外孙的鼻息,确定外孙还活着,潸然泪下,用棉被裹着外孙往外跑,跑到门口又顿住。目光扫过初夏带了青紫指印的胸口,寿安长公主咬唇,抓起桌上的茶壶狠狠朝初夏脑袋砸了过去。
另外三人都被楚倾杀死或弄残了,初夏怎么能安心陪楚倾?如果初夏反抗到底,没有推搡两下便半推半就地从了,就算楚倾要了初夏她也不会恨她,可初夏……
越想越恨,寿安长公主又抓了一个瓷瓶砸了过去,看着初夏额头有刺目的血缓缓流下来,她才火急火燎抱着外孙去了正殿,召来丫鬟去喊府里的郎中。
南南命大,有惊无险,着了凉,精心调养便可。
寿安长公主满心都是后怕,看着昏迷不醒的外孙,想到女儿发现南南失踪后不定急成什么样,忙让人准备马车,她要亲自将外孙送过去。临走之前,吩咐身边的嬷嬷悄悄处理了三个丫鬟的尸体。初冬废了,活下去也没用,活着,就是提醒她今晚之耻。
顾家,听说寿安长公主来了,顾衡孟仙仙匆匆起床穿衣,儿子睡在厢房,夫妻俩没有打扰小家伙,疑惑地去了前面,一进去却见寿安长公主怀里抱着一个被锦被包裹的孩子。
孟仙仙满头雾水,顾衡与岳母对视一眼,示意屋里的丫鬟们都下去。
寿安长公主这才将外孙交给女儿,垂眸道:“今晚出了一点事,我都料理好了,南南怎么去的我那边,你们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南南受了点凉,我把郎中带过来了,让他留在这边照顾南南到他康复,好了,都回去睡吧,我也走了。”
“娘……”好好的儿子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抱走了,孟仙仙如何不担心,哭着挡在母亲身边要个解释,“娘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寿安长公主心里对不起女儿,可这事她万万不能说出真相,她怎么能让女儿知道她有多想楚倾?知道她为了一个男人会多不堪?女儿纯真无暇,不在乎她养面.首,但更多的坏,女儿肯定接受不了的。
她看向女婿。
顾衡袖子里手握成了拳,很想拦在寿安长公主身前让她给他一个交代,但对上岳母凌厉的目光,顾衡识趣地忍住了,扶住孟仙仙哄道:“这事明天再说,咱们先送南南回去,这边太冷了,别冻着他。”
孟仙仙心疼儿子,幽怨地看了母亲一眼,与丈夫走了。
寿安长公主默默站了会儿,才打道回府。
那边楚倾本想直接回侯府明天再去看女儿的,可是明天要上朝当差,年后第一天,兵部肯定积攒了不少事,提前告假恐怕不妥,便转了个弯儿,朝静王府赶去。
翻墙这种事,楚倾驾轻就熟,当然他以前翻墙不是去找女人的,他喜欢女人却也不会勾搭好人家的姑娘小姐,而是之前带兵打仗夜袭练出来的本事。避开巡夜侍卫,楚倾悄无声息进了静王府,很快就赶到了长风堂那边。
后院上房的灯还亮着,心知女婿这会儿肯定在安抚女儿,楚倾鬼魅般摸到了窗下,刚想敲敲窗子喊女婿来给他开门,忽听里面动静有点不对劲儿。
“今晚也要?”程钰吃惊地看着妻子,没料到她还想替他针灸。
“你,你不想也没关系。”他目光怪异,含珠莫名脸热,背转过身抿抿唇道。他有病,她出于关心想要帮他,怕耽误一天不好,绝不是盼着早点与他圆房。
她侧脸羞红,程钰笑了笑,熟练地脱了衣裳,躺好道:“那你小心点,别弄错地方。”
含珠轻轻嗯了声,取出银针,火烤擦拭后,替他扎了起来,做的次数多了,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难为情。
今晚不太.平,程钰无心逗她,静静地看她宁静姣好的脸庞。他乖乖的,含珠更不会说话,专心替他扎根,扎好了,转了过去,不看他。
针灸的效果渐渐上来,程钰身上发热,咽咽口水,又动了坏心思:“憨憨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大了些?”
含珠脸上一下子着了火。
窗外楚倾则傻了眼,浑身僵硬。
竟然真的在……而且是女儿主动的,要不程钰怎么说“今晚也要?”
一个也字,说明女儿主动了不是一两次……
念头一起,楚倾马上摇头,不可能,他的女儿脸皮那么薄,一定是婚后被程钰带坏了!
楚倾咬牙切齿,但里面小两口正敦伦呢,虽然有点纳闷为何没大动静,楚倾也不好听女儿女婿的墙角,料到这会儿还没真正开始,赶紧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溜了,决定明日出宫再来跟女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