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就是怕你死在南昌,你看不出来吗?我倒是不想跟你去,但是你死了,陛下岂能饶我?”
“多说无益,老夫现在就回文渊阁拟旨,然后准备出发,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刘健直接甩手走了。
“哼!”张鹤龄发完脾气,也转身走了,但是没有出皇宫,而是直奔坤宁宫。
彭韶等人面面相觑,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却无可奈何。
还是命要紧,只要这条老命能保住,挨几句骂又何妨。
张鹤龄来到皇后面前,开始哭诉,姐姐啊,没法活了,皇帝陛下要我去南昌城传旨啊!
张皇后有些糊涂,问道:“传旨而已,怎么就没法活了?”
张鹤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张皇后一听,这还得了,不是明摆着让人去送死吗?
“你先回去吧,此事,我定会和陛下好好谈谈。”
张鹤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张皇后告别,好似生离死别一般。
张皇后心中不忍,说道:“若陛下坚持如此,你便偷偷乘船去夷洲岛吧,大不了,此生不再回来就是了。”
张鹤龄心说,夷洲岛只是封地,又不是跑出国去,有个卵用!
“姐姐保重吧,我先回去了。”
弘治皇帝回到乾清宫,张皇后早已在此等候了。
“陛下,为何让靖海侯去南昌传旨?”
这时候,也不要掖着藏着了,直接问吧。
弘治皇帝似乎早有准备,说道:“他是我大明朝的万户侯,出去传个圣旨,乃是分内之事,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可是,南昌城那边……”张皇后还是不敢直接说宁王要造反,因为弘治皇帝很忌讳宦官和后宫干政。
“宁王有不臣之心,所以才要下旨申斥。”
“倘若宁王真有反意,岂不是有去无回?”
没成想,弘治皇帝却点点头,说道:“本来是的。”
张皇后不解,问道:“本来是的是何意?”
“不错,”弘治皇帝坐在一旁,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道,“如果是刘健去传旨,十有八九要命丧当场,但是靖海侯出马,就完全不同了。”
“请恕臣妾愚钝,如何不同?”
“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活着回来!”
“南昌城是宁王的封地,宁王世代经营,早已根深蒂固,使者进城传旨,总不能带着军队吧?”
弘治皇帝将茶杯放下,说道:“说实话,朕也不知道靖海侯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但是,朕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活着,活的比谁都好!”
张皇后无语了,这可是孤身入虎穴,你却说感觉没问题,人命关天啊,感觉靠谱吗?
弘治皇帝似乎看出张皇后的心思,说道:“皇后不必担心,你想想看,靖海侯这一年多来经历了多少大事,他可曾有过危险?”
“那些都是托陛下洪福,运气好罢了。”
“朕觉得,一次两次是运气,但是次次如此,就不是运气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