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张鹤龄自己。
张鹤龄叩拜:“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对朕的封赏还满意吗?”
张鹤龄郁闷地说道:“陛下,您封的是二弟延龄,不是臣啊!”
弘治皇帝眼皮一抬,说道:“朕当然知道,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若是朕赏了你,不怕满朝文武心寒吗?”
张鹤龄叹了口气,说道:“臣秉公执法,谁爱寒心谁寒去。”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将人押送至京城吗,非要当场斩首,是立威吗?”
“陛下,您不知道当时的形势,这帮人要谋害臣啊,臣死不足惜,可这帮贪官依旧逍遥法外,欺上瞒下,到时候百姓恨的是您这个皇上啊!”
弘治皇帝摇摇头,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总不能让朕为你收拾烂摊子吧!”
“臣愚钝,没什么好法子。”
张鹤龄心中暗道,老子没死在福州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两全其美,我看你是臭美!
“你还愚钝,朕的内阁首辅都被你干掉了,你若是愚钝,朕的万千臣子就没有灵光的了!”
“陛下,臣又苦衷的。”
“你有何苦衷,莫非刘吉躺在床上欲加害与你?朕就不明白了,你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你把人拿住也就算了,为何还非要赶尽杀绝,一天都等不及吗?”
“陛下,臣真的有苦衷的。”
“你倒说说看,若是说不出,置你欺君之罪!”
张鹤龄心说,不带这么玩的,什么啊就欺君之罪了!
“其实,刘吉身后还有人。”
弘治皇帝脸色突然变得铁青,问道:“谁?”
此时此刻,张鹤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说道:“想必东厂和锦衣卫已经打探到一些端倪,宁王近年来动作挺大。”
“你都知道些什么?”
“福建官员、倭寇、刘吉这些人并不是胡乱拼凑到一起的,他们身后有个共同的主子,就是宁王。”
“张鹤龄,此事慎重,你可有证据?”
张鹤龄摇摇头。
弘治皇帝语气冰冷:“若是没有证据便诬陷藩王谋反,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陛下您听我说啊,”张鹤龄解释道,“本来是有一封宁王的亲笔信,这封信就是害死郑子纯的起因,但是臣刚刚离开福州,就被上高王劫持了,后来臣反劫持了上高王,与其谈判,最终答应留下信函,上高王放臣离开。”
弘治皇帝仍有疑问:“上高王为何为答应?”
“他也没办法啊,若是事情僵持下去,怕是宁王弃车保帅,届时上高王与臣同归于尽,对他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他才答应臣的条件,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此说来,所谓的证据,仍是口说无凭?”
张鹤龄点点头,说道:“臣可以找来人证,但是这么大的事,几名人证的话也不能定宁王的罪,臣以为,还是假装不知情的好,否则宁王事情败露,定然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