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昭狱中被弘治皇帝警告以后,张鹤龄现在可低调了,火药作坊乖乖交接给了王恭厂,自己则安心留在南山种土豆,炼精盐,有空就畅享一下未来,规划一下南山的建设,小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唯一遗憾的是,白露又消失了,张鹤龄心中明白,自己和公主的婚期在即,白露定是不想牵连自己,这才悄然离开。有时候张鹤龄会想,实在不行,我逃婚吧!
如果真这么做,弘治皇帝会不会砍了自己?
这一日,张鹤龄来到学堂,今日是毛宪清在讲论语,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因为不仅适龄学童比较多,很多成人也趁着闲事过来认字,跟赶集的一样。
毛宪清讲完论语,杨怀瑾又上了一堂课,这堂课很有意思,讲的是对联。
“……两句为联,四句为绝,始于六朝,原非近体。古今作对之法,《诗经》中殆无不毕具,如《郑风·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郑风·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花,都是典型的对偶句。魏晋南北朝时期的骈文尤其崇尚对偶,初唐王勃的《滕王阁序》其中,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更是千古对偶名句……”
张鹤龄心道,没想到杨怀瑾还研究这等学问,这个家伙还真是兴趣广泛,制盐、火药都有一手,现在还研究对联,若是放在现代肯定吃得开,但是古代以八股取士,这种人才十有八九会被埋没。
下课之后,张鹤龄将南山的读书人召集在一起,看着面前的一众学子,以毛宪清、王守仁、杨怀瑾三人为首,还有一名秀才叫贺东来,此外还有几名童生。
这些人中,只有毛宪清是举人身份,其他人不是秀才就是童生,大多都是家境贫寒,或是准备赶考,或者附近郊县,看到南山对待读书人条件优渥,专程过来投奔的。
张鹤龄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今天叫大家过来是说一下学堂的事,南山学堂最初是为流民建立,以蒙学为主,但是现在来学堂读书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以前的方式需要调整一下。”
毛宪清说道:“请问恩师打算如何调整?”
张鹤龄没有回答,而是说道:“宪清,你对此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毛宪清想了想,说道:“南山七百余户人家,五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孩童有一百二十三人,现在每天听课的成人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也有上百,以前的学堂早已不堪重负,首先需要扩建学堂。”
张鹤龄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毛宪清继续说道:“学生建议扩建五个学堂,新扩建的学堂仍以蒙学为主,主要教授幼童和没有根基的成人一些入门知识,原来的学堂则招收有一定根基的适龄学童,教授他们四书五经,为童试做准备。”
“不错,此举正合我意,”张鹤龄说道,“南山虽是以流民为主,但是流民也是百姓,不可区别对待。教化乃国之根本,既然要扩建,就要大气一些,干脆摘去学堂的名字,叫做南山书院如何?”
“南山书院?”毛宪清脸上抽搐了一下,说道,“此时叫书院会不会太早了,只怕会遭到士林的嗤笑。”
张鹤龄才不理会这些,当下说道:“管他们作甚,等你高中状元,我们南山书院的名气便打出来了,到时候我看他谁敢看不起!”
毛宪清一脸黑线,心说现在说这话太早了点吧,虽然本才子自负有些才华,但是现在都没考呢,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这也太嚣张了啊。
“还有你们几个有秀才功名的,”张鹤龄指着其他人说道,“还有不足一个月就要举行乡试,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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