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咱也不能把事做绝,”张鹤龄说道,“他就一个儿子,肯定当宝贝供着,等他儿子上街,找些人揍一顿。先揍一次看看情况,如果那老家伙不识好歹,继续揍!”
李东阳愣了一下,怒道:“我就知道你心里全是这些下三滥!”
张鹤龄却不恼火,只是笑着说道:“这叫顾全大局,我自认为国为民,无愧于心。”
李东阳思索一番,说道:“只是这做法有些极端,若是被人知晓了,终归不好。”
张鹤龄慢条斯理地说道:“想要做成功一件事,方式有很多,你李大人有你李大人的方式,我张鹤龄有我张鹤龄的法子,有的办法是最直接有效的,简单明了,省时又省力,既然有这么好的解决方法,还费神费力考虑别的途径做什么?”
李东阳想了很久,站起身来,说道:“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企图,绝不会轻饶了你,告辞!”
“慢走不送!”
李东阳刚走,牟斌就到了,进门问道:“侯爷是和李大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吗,为何李大人如此恼火。”
张鹤龄摆了摆手,说道:“意见上有些分歧,对了,我正要去寻你呢,你怎么来了?”
牟斌说道:“锦衣卫打探到,白莲教的教主王世杰在半个月前已经从江西出发,很有可能是往京师来了,此次天津卫一战,侯爷出力甚多,需小心白莲教的打击报复。”
张鹤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锦衣卫也需加强京师的守卫,密切注意一切可疑人员,不能让白莲教的人混进京城来。”
“我已经和五城兵马司协商过,并且加派了京师的守卫,但是侯爷出行的时候最好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张鹤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神秘地说道:“还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此后三天,张鹤龄每天什么都不干,一大早就跑到坤宁宫和张皇后聊天,天黑之前回府,三日都是如此。第三日从坤宁宫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内阁大学士徐溥下值回家,徐溥看到张鹤龄,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寿宁侯今日又来陪皇后娘娘聊天了?”
张鹤龄回道:“本侯前些时日公务繁忙,这几天闲暇下来,便来宫中陪陪皇后娘娘,不知徐大人有何吩咐?”
徐溥脸上带着某种难以猜测的笑容,说道:“寿宁侯真乃至孝之人,既然每日待在宫中,想必不知道昨日何忠何大人的儿子被人打伤了。”
“是吗?”张鹤龄很夸张地做出一个诧异的表情,问道:“何人如此大胆?”
徐溥说道:“听说是在百花楼吃酒的时候和几个泼皮无赖起了冲突,等顺天府差役赶到的时候,人早跑了。”
张鹤龄正色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然如此大胆,顺天府一定要早日捉拿贼人,为民除害!”
徐溥又说道:“寿宁侯肯定还不知,何大人的小妾与表兄偷情,却被人拿住,赤身裸体绑在大街上,影响极为恶劣。”
张鹤龄感觉眼前一亮,卧槽,牟斌这么会玩的吗,早知道咱也去看看热闹啊!
“竟还有此事,真是,真是……”张鹤龄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真是惨啊,难为何大人了。”
“只希望何大人家中明日不要再出什么事了。”徐溥说完,摇了摇头,转身上了轿子,打道回府去了。
张鹤龄甚至有些同情何忠了,锦衣卫做事可是不择手段,儿子被打,小妾偷情被抓,明日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戏呢,真的好期待啊!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作为当事人,何忠可受不了了,此时他正跪在刘吉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说道:“刘大人为下官做主啊,定是那李东阳不满我做他的上官,迫害于我!”
刘吉脸色阴沉,庙堂之上,争权夺利每日都在上演,他也想过对方可能出现的一些动作,并且已经准备了相应的对策,但是没料到人家直接来阴的,全是下三滥,如此不上台面,真是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