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我和大郎已经成婚了,生米成了熟饭,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氏这会儿总算放心了,只又补充了一句道:“那你一定要克尽妇道、早日为杜家开枝散叶,到时候她自然会越加的疼你的。”
刘七巧连连的点头,偷偷瞄了一眼杜若,见他脸上早已浮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只忍着笑道:“娘,你瞧你说的,我这才过门两天呢,哪有那么快的,再说我还小呢,我不想那么小就生孩子。”
李氏见刘七巧这么说,只蹙眉道:“那可不行,我们做女人的,无非就是相夫教子,大郎是个出息的,不用你操什么心,你如今的任务,不就是给杜家开枝散叶吗?”
刘七巧自然是明白李氏的心思的,刘七巧这是高嫁,若是不早日生个男孩子把自己的地位牢牢巩固,也不知道杜家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所以李氏觉得,只有刘七巧一举得男,才能保住现在的地位。
“娘,如今我婆婆还怀着孩子呢,她已经把管家的钥匙都给了我,难不成我才接手几天,就原封不动的给还回去吗?怎么说也要等我婆婆这一胎平安生下来之后,才能考虑我和大郎之间的事情,娘你说对不对?”
李氏转念一想,却也正是这个道理,如今刘七巧连管家的钥匙都接了下来,可见杜太太对刘七巧那是没话说的,可杜老太太对刘七巧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却还是让李氏很担忧。
用过了午膳,李氏原本想留刘七巧再坐一会儿,可因为杜若想去水月庵给两个孩子看诊,刘七巧便也起身告辞了。这会儿刚刚立秋,天气还很炎热,老王妃和王妃都在歇中觉。刘七巧便只让绿柳挨个去告辞了,自己跟着杜若一起去了水月庵。
却说昨晚水月庵里面也是人仰马翻,因为庵里面有年纪小的小尼姑,所以大长公主便只让几个年长一些的尼姑过来服侍。可那些尼姑平常念经念佛是一把好手,服侍人起来却是半点儿都不行的。除了贴身服侍大长公主的*、明镜两位是大长公主一手培养出来的,其他人在这方面确实让人很不满意。为此大长公主还大发雷霆,指责她们空有一副修行人的外壳,内心却没有半点善念,若是真的心怀善念,又如何不能好好的照顾病患呢?
刘七巧和杜若去水月庵的时候,大长公主还未起身,*小师父将刘七巧和杜若领进了昨日安顿兄妹两的那间禅房,里头的尼姑早已经累的趴在了茶几上睡了起来。*只一把将人拍醒了道:“让你们照看病人,你们睡得这般死,只怕是火烧了眉毛都不知道,若是让师太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顿骂。”
水月庵的尼姑,大多数都是原先官宦人家的姑娘,或是克父母家人的、或是逃难时候没地方去的,或是家里落罪,自己一人无法营生的,出身也多半不会太差。更还有几个先帝年长时候纳的妃子,如今也不过就三十几岁的光景,哪里服侍过人,她们在和水月庵出家,无非就是见这是大长公主修行的地方,香火旺盛。虽然粗茶淡饭,但至少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服侍别人,所以除了念经之外,平常是不干任何重活的。至于那些粗重的活,每年皇帝都会给大长公主送上那么几个得用的老奴,多半都是一些罪臣的家眷,罚到水月庵来做苦力的。
杜若见两个孩子都躺在炕上,身上的被子盖的歪歪扭扭,便知道那照顾的尼姑是有多散漫的。那女尼连忙站了起来,上前想去给那小姑娘掖一掖被子,刘七巧只摆了摆手,自己亲自上前,给那小姑娘盖好了被子,拿出她那藕断一样的小胳膊,放在被窝外头。
杜若从药箱里拿了药枕出来,开始为小女孩诊脉,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道:“昨晚的药是有效的。”
杜若转身问道:“中午的药喝过了吗?”
那女尼想了想,只回道:“已经吩咐人去熬了,昨晚闹的迟,所以今儿一早喝了一直睡到现在。”
刘七巧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只走到杜若身边道:“昨儿我在你的药箱里放了一包药,是这户人家的男人对着你的方子去安济堂抓的药,听那嫂子说,这小男孩吃了一贴没什么作用,我估摸着,会不会是药有什么问题?”
杜若眉宇一皱,从药箱里面将那包中药打开,只细细的闻了闻,蹙眉道:“这牛蒡的气味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