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天下大事可定也,我们不可以拿荆州助他成就大事。
这些骁勇善战之人齐聚一起,又都在边境战场上,将来恐怕如龙得雨,非池中之物,脱离掌控,不再听命于我们了。
刘备与东吴之事,他自然不会与我说,我也懒得去管。
只是这些都是景阳秘密给啊慵的,啊慵说与我听。
景阳虽然一直倾慕于啊慵,不远千里来回奔走,也不过受命于孙权,或者周瑜。
让我时刻严密监视刘备,听命于东吴罢了。
只是如今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两边的事我都不理会,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也有悖于当初嫁进来的初中。
刘备走了,我心上忐忑不安,虽然周瑜有负于我,但是我也不希望他真的会死。
恍惚间,刘备已经走了五天了……
他始终没有送来书信,我命啊慵前去打探。
这时景阳来报,周大都督薨了……
周瑜死了……
周瑜真的死了……
他还这么年轻,东吴还很需要他,他就这样死了,死了……
我“呵呵”笑出声来,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就这样死了,我不信,不信,不信……
我将桌案推翻,桌上茶水,果点应声而落。
我悲泣的转身蹲坐在地上哭泣出声,景阳欲上前规劝我,被啊慵制止了。
我强忍心中悲痛,随手摸了一把眼泪,问道:“大都督临终前可有什么话留下?”
景阳道:“有的,大都督临终前一再交代,郡主回吴郡,郡主必须回吴郡。”
听了景阳的传话,周瑜到死都让我回吴郡,又为何设计让我嫁给刘备呢!
既然让我嫁了,你还交代这么一句作甚……
我摆摆手,命景阳和啊慵退下,我只想静静,独自一个人待着……
周瑜这一生都在征战,身上伤痕累累,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从我记事起,我几乎都是在周瑜身边,偶尔打仗大半年未见,周瑜回来第一个见的也一定是我。
如今周瑜没了,他所有的好一直在我眼前晃荡。
而我嫁人这一年多来,周瑜送来的书信我一封都没有看,更没有回他一封书信。
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揪着周瑜执意让我嫁给刘备而不放。
可是,如今我想回信给他,却也无从下笔了,他走的突然,让我不能接受……
我听啊慵念叨着,“大都督返回江陵,准备行装备战,隧于途中巴丘。”
啊慵顿了顿,继续说着,“郡主放心,侯爷已经迎到芜湖,灵柩将回到吴郡,各种丧事费用,一律供给,侯爷还颁布诏令,命已故大都督周瑜,大将军程普,家里的佃客,都免征赋税徭役,侯爷还?还说……?”
啊慵卡在还说这就是不继续说下去……
我抬起头,红肿深陷的眼窝里布满血丝,我坚定有力的问道:“还说什么?”
啊慵看了看我,低下头,“还?还说?一定完成大都督最后心愿。”
我当时只因伤心过度,根本没想到完成周瑜的最后心愿是什么。
当我被囚禁在东吴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孙权终于完成他临终所愿了。
一个月后,刘备终于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也带回来了好消息。
孙权终于答应将荆州正式交与刘备管理。
归根结底还要感谢鲁肃才是,只有鲁肃劝谏孙权将荆州借给刘备,共同抵御曹操,共谋霸业。
而同时,曹操细作禀报。
孙权将荆州借给刘备管辖,曹操写信出谋想制止,岂料心中忐忑,惊吓的连笔都掉到了地上……
刘备终于得偿所愿,求仁得仁,不久,天下将三家平定。
他回来,我亲自出城迎接,这次我没有骑马,而是坐在车碾里。
他知道我最近得了风寒,隔着很远他便放马过来……
还未到车碾前,他便大声嚷嚷,“夫人切莫下车,备?自行上车便是。”
他这一嚷嚷不打紧,后面的士兵坐在马上哈哈大笑,笑的甚是尴尬,就差人仰马翻了。
他上了车碾,我有些恼他……
他知道我气他,他还装模作样的和我打哈哈……
我问他,“他们都在笑呢!你现在不是代理荆州牧了,而是真正的荆州牧,不嫌丢人啊?”
他听了我的话,悠然自得,解释道:“你是我的夫人,有什么好丢人的。”
他将我的身子搬正对着他,他甚是心疼的同我道:“夫人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
他将我揽在怀里,轻声细语,叹息道:“大都督走的很风光,也很好,斯人已去,切勿挂怀,伤害自己身体。”
这些我都懂,可是我就是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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