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是难说,三个两个的形容词也没办法把他描述的很清楚。总之,他就那种喜欢关爱别人,善解人意,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得到别人关爱的人。但是凑巧的是,他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林延一生,经历太多,苦痛和恨意,是这样的年纪远远没有办法承受的,自己既然生在青城云端,一生事事遂意顺心,对这个少年多些关爱也是应该的。
望莫仙门一步一步走上正轨,南清既然做了这个仙主,给自己的要求,就是让望莫仙门重回曾经的辉煌过往,要比以前更强大,不能输给南勉仙主在世时的望莫仙门一分一毫。南清仙主常常处理星云港的事务到半夜,每每觉得自己的事务太累,想起自己加冕仙主的那天自己带上皇冠的样子,心中觉出丝丝的后悔的时候,就会仰头看看天上,月亮周围很多星子,总会有一颗是父亲,他想起南勉仙主死在黑衣死侍剑下的那刻,心中的那些悔意和烦躁虽然没有消失,但是已经被更大的愧疚给掩盖过去了。南清仙主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人,更是没办法担任仙主这样的角色,这个不情不愿的仙主做了五六年了,他也一直觉得,支撑他走到现在的,根本不是什么责任感,只是自己觉得愧疚罢了。直到真相被青云说出来,他才知道,原来曾经的自己是那么幼稚。
伤痛慢慢地被一些东西给磨平,这也很好,至少不会再过的那么难受了。
今日轮到静昶和宸广将军出门,静昶拿着自己和宸广将军的门禁卡在守门的小生面前晃了晃,然后十分得意的迈出了大门,宸广将军抱着胸,跟在静昶的身后,看着静昶无理取闹的样子,觉得十分不解,但是又很好笑,她抿了一下嘴,然后微微笑着,皱着眉头对静昶说:“你这个样子做什么?”
“今日值班的将军是靖节呀。”静昶回头对着宸广将军说,然后一边说,一边倒着走。
“那又怎样?”宸广将军对着静昶摊了一下手。
“上次靖节出门,卖栗子糕的爷爷对他说下个月要上一个新的糕点,说是什么糍粑,还是龙井茶的味道的,这个月,我比他出门早,当然比他早些尝鲜啦!”静昶说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其妙,脸上是自豪的神色,宸广将军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虽然不知道这些小孩子之间的无聊把戏的意义在哪里,但是听着静昶的欢乐的语调,总觉得今日的天气比昨日暖和一些。星云港的冬天,是刺骨的寒冷,即使是修炼过的仙人也受不了,林延的那副身子,转世以后实在是弱到令人发指,这种天气,每到轮到他在外面值班,总是要披上四五件袍子,南清仙主问他需不需要换一换,林延义正严辞的拒绝,并且在那里值了一个月的班以后,生了一个月的病,一个月里,一般都在发烧,南清仙主日日寸步不离地守在林延旁边,但是还有很多的文书要处理,干脆在林延的床边摆了一张案牍,上面摞满了自己要处理批阅的文件。静昶自小不怕冷,大概是因为自己胖的原因,厚厚的一层脂肪裹着,冬天出门,有的时候居然可以不用穿袍子,在这样冷的天里,随随便便的跑两下,都会出一身的汗。宸广将军是练武的人,身体硬朗,自然是不怕冷的。星云港每到下雪天,冷气可以冻结掉那些修仙子弟们下凡逛集市的热情的时候,静昶和宸广将军还是会开开心心地往外跑——老伯伯的栗子糕和糖葫芦实在是过于诱人。
静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宸广将军闲聊,但是宸广将军看上去好像并不愿意理会她,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她也早就习以为常,要是宸广将军愿意理会她的话,静昶也不至于接近她接近的会那么累了。
“诶?”静昶一边走路,一边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怎么了?”宸广将军撇过头去看她。
“叶子!好看!”静昶蹲下来,速度十分快,脸上的肉晃了一下,身上的裙子飞了一下。
“……?”宸广将军扶了一下额。
“真的!好看!”静昶捡起叶子,在宸广将军的面前晃了一下。
“……”
“嗯……这些叶子,可以做信纸用的!”静昶摸了一下一片叶子的材质,像是在摸一张纸。
“……”
静昶不管宸广将军的满脸的无奈的表情,把自己的佩剑递给宸广,摘下挂在腰间的那只袋子,然后开始仔仔细细地去捡地上的叶子,每一片都挑的很仔细,少女在那里蹦蹦跳跳的捡着叶子,宸广将军拿着静昶的佩剑,刚刚少女一直把它攥在手里,剑鞘上还留着她手心的温度,宸广将军的手在冬天的时候总是会冷,剑鞘传来少女的体温的时候,宸广将军怔了一下,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微微的笑着,面前的姑娘欢乐地捡着叶子,脸上的惊喜的神情,就像是在采什么珍宝。
星云港的冬天再冷,也终究会有一个给你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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