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一眼,见那少年并无起身之意,心中惋惜,叹了一口气。
“想问为何不收他?”南清察觉林延神情并无往日那般欢欣。
林延撅嘴,点了点头。身体前倾,眉飞色舞,等着师父为他答疑解惑。南清喝了口茶,浅浅一笑:“该睡了。”便起身回了起居室,留下厅堂那气急败坏的少年。
“……失败了?又失败了!那是最后一个蓝血族人了!”耳能仙门所炼仙丹接连失败,眼看蓝血族人越来越少,可那仙丹却迟迟不在冥王挚友身上起何作用。“你们要蓝血族人我抓来了,要我的灵力我也给了!可吉冲呢?你还给我了嘛!”冥王早已走火入魔,生气时颈肩青筋暴起,眼中燃火,殿中的仕女和耳能仙门的子弟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任冥王摔摔打打。
“殿下……殿下……”殿门开启,有一白发白胡子老者从殿外推门进来。
“不赝仙人何事?”冥王晃晃悠悠地坐回宝座,头发散乱,神智恍惚。
“臣有一事要禀奏。”可怜不赝仙人活了三万多年,位高权重,却依然要给座上这不过五十的毛头小子(仙界年龄计算诡异,总之与人间不同,五十岁,着实是小)跪地作揖行礼。
“你讲吧”
“蓝血族的族长与松石仙人门下一女弟子育有一儿,屠族之时不过一岁。他母亲江苏珉曾经是回春仙门仙主的女儿,殿下明白,回春仙门作为医药世家,血肉不凡,自带药性,加上这九州至宝蓝血,这孩子的血肉灵性,怕是整个蓝血族加起来也难及。”
“那孩子现在在何处?”冥王从座上站起,颤颤巍巍地下了宝座。
“臣问过理仞将军,蓝血族人的尸体堆中,未见这样一婴孩。”
“好啊,逃了?那就,给我找。”最后三个字,冥王一顿,一顿,吐字力道,似要剜人血肉。
林延今日又像往常一样,早起下山,去见那固执少年是否还跪在原地。
果然。少年脸色苍白,唇色紫红,一副摇摇欲坠之意。
林延又是,转身离去时一声叹息。
“师父,青城云端结界护山,结界内外可差远了。现在是人间十二月天,我们穿着单衣,那门外少年怕是要冻死了。”
“……”
“师父,望川好可怜。”
“……”
“师父,这是第七日了。”
“……”
“师父,你多收个徒弟有什么不好,林延愚笨,多个人伺候你不是更顺心。”
“……”
“师父,下雪啦!哎,望川怕是要被埋了……?”
“……”
“小白菜啊,真可怜啊,五六岁啊,没了娘啊,人不疼啊,师父坏啊,干受冻啊,没有用啊……”
“闭嘴。”
林延为着秦望川在师父耳边叨叨了足有七日。南清真想把林延扔出青城云端好图个自己清净。
晚上林延要默写今日刚学的药方,南清和离南守在边上。
“师父,师父,你教我个能治人冻伤的药方吧……”
“不错,都要着要学新的药方了,那你把前几日的药方一同默写出来吧。写错了,打手心。”
“我我我我……写就写!那师父再教教林延治人顽固不化的药方吧!”林延索性一横,放开了胆子。
“……”
“公子,山门那里有异样!”离南手中忽现一咒符,火一般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