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极快的起身,“在哪个医院?”
“三哥家的。”
“先别通知我爸妈,我马上过来。”说话间,钟斯年已下床,走向换衣间。
林听不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又是谁进了医院,但还是从他的行动上判断出,事态严重。
顾不得还在发软的身子,迅速起床,奔向浴室。
穿衣服前,她需要先清洗下体。
匆匆忙忙的,等她从浴室里出来时,钟斯年已经穿好衣裤,看见未着寸缕的她,还是说道,“逸辰出了车祸,我现在赶去医院,你自己先睡。”
“我陪你去。”若是旁人,她或许可以在家等消息,但钟逸辰与自己熟识,又是他至亲,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要陪在他身边。
虽然,她什么都不能做。
回应时,她似一阵风跑进换衣室,动作及快速的从衣橱里取出内衣裤穿上,为节省时间,她又随便扯了条连衣裙,边穿边疾步往外走。
卧室里,已无钟斯年身影。
不加犹豫的跑出卧室,跑下楼,顾不上热情迎过来的卡卡,她急的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出门。
钟斯年已把车从车库里开出,停在门口等她。
林听跑过去,拉开副驾驶门,上车,迅速系好安全带。
他们抵达医院,钟逸辰还未出手术室。
夜里十一点多,手术室外,幽静的走廊里只有任嘉禾一人坐在椅子上,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紧紧盯着手术室门上,正在手术中几个红体大字,眼眸眨都不曾眨一下。
曾几何时,林听也曾跟她坐在同一个位置上,那是春节那晚,她跟林之易抢方向盘,翻车导致林之易受伤入院。
对车祸,林听有种深入骨髓的痛恨。
这话,她刚也跟钟斯年说过,是宽慰他们,也是安慰自己。
任嘉禾慢慢偏头看向她,眨了下因为睁得太久而发酸,发痛的双眸,低低的,“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她不需要安慰,林听点点头也不再继续安慰,只是盯着她被雨淋湿的衣服说道,“这里我们守着,你先回去换身衣服。”
任嘉禾摇头,“我要等他出来。”
一句话说得格外坚定。
钟斯年站在两人身边,凤眸盯着手术室门看了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任嘉禾,“欣欣呢?”
任嘉禾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在家睡觉。”
“就她自己?”钟斯年追问。
“跟我同事一起。”
“信得过?”
任嘉禾点头,“除了同事,她还是我朋友跟邻居。”
钟斯年盯着她看了几秒,掏出手机打电话,“我在自明他们家医院,赶紧给你妹送身干净衣服过来。”
他拨的是任嘉致的电话,对方一听在医院就着急发问,“我妹怎么了?”
“逸辰出车祸,嘉禾衣服被雨淋湿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传达清楚意思就收起手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任嘉致携妻子舒若尔,一同前来,紧接着就是收到任嘉致通知的安子墨。
任嘉禾在舒若尔的陪同下,去本楼层洗手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行人等到快凌晨十二点多手术才结束。
穿着白大褂的丰自明推开手术室大门。
安子墨率先上前询问,“三哥,老四怎么样了?”
丰自明取下口罩,“小死一回,现在没事了,等麻醉过后就会醒过来。”
都是亲近之人,加之钟逸辰已无生命危险,丰自明说话也不像对待寻常病人家属那么一本正经。
换作平时,小死一回这种话是绝对不能说的。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就出车祸了呢?”安子墨随口一问。
丰自明看眼站在最后,脸色发白的任嘉禾,淡淡回应,“跟一辆货车撞上了,具体原因要等老四醒来才知道。”
跟随医护人员,把钟逸辰送到病房,安顿好,钟斯年便下去办住院手续。
人已脱离危险,暂时也醒不过来,这么多人留下也无用武之地,离开时见任嘉禾还站在病床边不动。
任嘉致以为她没听到便叫她,“小禾,回家了。”
任嘉禾扭头看他,静了一小会还是说道,“你跟嫂子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
知道她从小跟老四关系不错,但.....
任嘉致皱眉,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任嘉禾移开与他对视的目光,拉把椅子坐到床边,态度很明确,“我不回去,我要等.....等小哥哥醒过来。”
任嘉致还想说些什么,舒若尔挽上他胳膊,轻声细语的,“我们先回去,有话以后再说。”
任嘉致到底是听了舒若尔的话,离开前嘱咐任嘉禾,“有事记得打电话。”
任嘉禾点了下头。
“子墨。”钟斯年叫住欲与任嘉致夫妻两一起离开的安子墨,“帮我送听听回家。”
“斯年。”林听立刻叫住他,意思是想跟他一起留下来。
钟斯年半侧身看她,“这里我跟小禾就够了,你乖乖回去睡觉,明天可是要早起上班的。”
安子墨张了张嘴,想说可以请假,但转念一想还是识趣的闭上嘴。
倒是一向寡言的任嘉禾开了口,“大哥你也回去吧,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里我一个就可以了。”
不止钟斯年,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任嘉禾不说话了,但态度很明显。
丰自明怕拍衣服,打破这份安静,“既然小禾想一个人留下照顾,那老大你就带着听听回去吧,反正我今晚值班也能看着点。”
最后,钟斯年还是跟林听一起离开医院。
远离病房,安子墨问出憋在心里,已有所猜测的问题,“今晚的小禾好奇怪啊,老大,她跟老四是不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那种关系,不言而喻。
钟斯年转眸看他一眼,“或许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任嘉禾太会藏,还是她太容易让人忽略,从她去年回来到现在,关于她有孩子这件事,也就只有他们家几个人知道。
应她的强烈要求,他们也不好擅自把这件事告诉任家人。
“兔子吃窝边草,老四也太能藏了。”经常聚一起的人,他竟然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安子墨表示受到了打击。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主要是很久以前,钟逸辰就对任嘉禾就是各种照顾,各种好,以至于现在这份兄妹情变了味,大家也没擦觉出来。
---题外话---穿插两章钟逸辰跟任嘉禾的故事,接下来回归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