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低头一看,她搭在肩头的外套有点滑下去了,露出来些许肩头的绷带。
她穿着病号服,宽大的衣服遮住了她身上的伤口,所以伊文现在才发现。
“哦,没什么,一点皮肉伤。”罗伊笑了笑,这样说道。
“抱歉,连累你受伤了。”伊文歉意地说。
“这跟您怎么有关系呢。”罗伊说道。她发现自己的笑容又回来了。她转过身,却没有看向伊文,垂着眼帘对伊文欠身,“先行告退了。”
正因为她垂着眼帘,所以没有发现伊文望着她的那殷切的眼神,只听见伊文哦了一声。
比刚才的更傻了。
罗伊不再多做停留,推门离开了。
伊文呆呆地望着那扇虚掩着的门。
忽然之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
一个人。
其实,他不一直是一个人么。
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能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伊文有点自嘲地笑了。
自己还真是个纸老虎,被捅了一刀,就怂了。
可是……
他的确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手术台上,或许是无影灯的光太刺眼了,他曾经有短暂的意识恢复。
不能动,不能说话。生命力从自己的体内哗哗地流淌出去,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多想尖叫!
给他一根救命稻草!他要掉下去了!
他就那样坠入了黑暗。再醒来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当他再次醒来,软弱地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抓住谁的手。
谁的手都行。
与此同时,他的脑中有个人的脸一闪而过。伊文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想起她。但他的心很强烈地告诉他,如果是那个人的手,就再好不过了。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他有什么资格让罗伊留下来。别忘了,他实际上等于已经订婚了,差的只有一个订婚礼而已。
这是他的责任。
他的父母把他生下来,就是为了承担责任的。
所以罗伊走得好。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公文上。
可是无论如何,他的眼睛就像黏在了罗伊那已经消失了的背影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门是虚掩着的。按照往常,门外的护卫们会将门推上,给主子一个安静的环境。
但是伊文没有注意到门有什么异样,更没注意到他的护卫正焦急地透过门缝盯着他看。
门轴那边的护卫看不见,着急地捅捅自己的同僚,轻声问:“喂,怎么样?”
门缝那边的护卫对对方摇摇头。
门轴旁的护卫啧了一声。
门缝旁的那位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两人是多年搭档,意思不用说就能传递:小点声!被殿下发现,咱俩就彻底不用看了!
门轴旁的护卫咬牙收了声,然后给了同僚一个眼神:喂,你去劝劝主子。
对方立即瞪回去,眼珠子差点儿瞪掉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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