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玉丹可以救修者的命,故而以为也可救小花的命,是澜儿莽撞了,若不是念清提醒,我定然要害了小花。”她眼里已经有泪光在闪:“但澜儿实在没有将白玉丹占为己有的想法。”
何岳轩一见到苏澜伤心落泪,语气立马软了下来,开始安慰起苏澜,我与秀语自然是眼不见为净,可何岳轩这个蠢货偏又找我的晦气:“谁知道你是不是不肯拿出白玉丹而找的借口。”
“何岳轩,你颈脖子上长的是毒瘤么?”我是没见过这种没脑子的男人,用脚趾头想想也该知道修仙者服用的丹药怎可随意给不足十岁的孩童服用,我是真被何岳轩的痴情与天真打败了。
我叹气看看天色离正午已经不早了,要是再不回青云宗,怕是又要被老爷子数落,我拉着秀语往前走,也不管何岳轩在我背后叽叽歪歪说了什么,秀语跟在我身边见我步伐急促问道:“你急什么?”
“今日是拜师大典。”我朝秀语解释,秀语一听有些蒙了:“不是吧,今日拜师大典,你还敢下山,长老在此之前一定会找你交代拜师中的礼仪。”
“我这不是昨天嘴快,先答应下山了么。”我挠挠后脑勺:“拜师之前都得演练么,那么假,别担心嘛,我下山师父可是应允的。”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拜师还要先走个过场的,也是微醺,在我印象中拜师不就是磕头敬茶么,哪那么多花架子。
秀语一路走一路和我说,当年她拜入凌霄长老门下时候的场面,我听到又要念经文又要接受各殿长老和掌教的训话的时候,内心已经是奔溃的了。
火急火燎的进了青云宗,与秀语分别后,我一路飞驰往承天殿去,各大殿的长老已经等在承天殿了,掌教与我师父正端坐大殿中央,所有长老皆以一种看稀有物种的表情看着我,只有我师父冷哼:“你倒也好意思叫我们在此等你,罚你玉楼殿内抄经书十卷。”
这老爷子昨日明明和我说的好好的,怎今日翻了脸变着法的整我?
我低头不语,此时不说话是最好的认错态度,掌教干咳一声,冲着长清长老点头,长清长老起身冲着道童吩咐:“去将长鸣钟敲响。”
玄音长老手里拿着门派弟子统一的服饰朝我走来,示意我跟着她往里面去,内殿是一处摆设精致的小屋,我去了屏风后将门派服换上,但奇怪的是,我的门派服与青云宗弟子都不相同,是青色道袍,下摆处是水墨花纹。
我在屏风后头问玄音长老:“美女长老,我这衣服怎么和旁人不一样?”
玄音长老声音很愉悦,似乎很乐于听到我叫她美女长老,隔着屏风朝我解释:“师叔祖嘴真甜,你是真人的弟子自然要与其他弟子区分开来,每一阶弟子的道袍颜色都不相同。”随后玄音长老又补充道:“不过真人喜欢青色。”说罢,玄音长老发出“咯咯”轻笑。
玄音嘴上虽然叫着我师叔祖,但也只是对真人身份的尊敬而已,称呼毕竟只是称呼,玄音长老对我的态度仍是对待晚辈一般。
不仅是玄音长老,其他长老对我也是这样。他们对我的称呼皆是因为我沾了师父的光。我若实力一天提不上去,他们对我便都是对待晚辈一般。何岳轩有一句话说对了,青云宗是以实力而定地位尊卑,想要人尊敬,不是靠师父的威名,而是靠自己,证明自己配得上别人叫你的称谓。
现在我的实力自然是赶不上那些长老,这也是我为何每每听长老们叫我“师叔祖”、“师叔”而心虚,压力极大的原因。
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玄音长老一面替我梳理头发一面与我交代接下去拜师大典的事宜:“你来的晚了,很多事来不及和师叔祖交代,所以到时我会在你身旁提醒。”玄音长老最后在我发丝间插上一根碧玉簪。
“好了。”玄音长老最后为我理了一遍交叠的衣领,我朝铜镜里望去,我一身青色道袍,袖子处精心做了修饰,两根飘带一系,穿在我身上居然有了那么点仙气,我臭美的在铜镜前一转,下摆褶裙飘逸灵动,露出青色的金色边长靴,我不得不对着镜子感慨:“风念清,你真是好看到没有朋友。”我食指曲起往铜镜上一敲,玄音长老噗嗤笑了。
随着长鸣钟的再次敲响,玄音长老带着我从另一出口出去,我小心翼翼的踏着每一步,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