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暄还没顾上去用欣赏的目光去审视荔菲纥夕的俏丽面容,便猛的感觉荔菲纥夕身边的气流有异,嚓玛那里提醒声未毕,他这厢就从营火堆旁弹身而起,身形还没站直,案头佩刀便已出鞘在手。 ?
一整套动作不可谓不利落,抛却昔日跟从嚓玛修习巫灵之术的天赋,他在武技刀法上的能为也一直是矫然出众的,或许比王族第一刀客慕容厉和近身侍卫阿勒闵要略逊一筹,却也足以在人间武林扬名立万了。
然而慕容暄佩刀尚未顺势斫出,便感面前身影一晃,一只纤指轻轻巧巧点在自己额头,令自己不敢稍动,鼻中一阵阵馥郁的女子体香。
这是一个身着华丽长裙的陌生女子,那长裙的形制更像是贵妇所着,只是领口开祍处甚阔,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胸前肌肤,腰间和修长两腿旁的衣裙质地分明又是薄如蝉翼的轻纱,娇娆体段若隐若现,既显身材,又多了几分风流魅惑的意味。
慕容暄凝身未动,双眼却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遭,他这个年纪本就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时候,面对大司马府的几位美艳剑客如是,面对那荔菲纥夕亦如是,更何况眼前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尤物?当然,他也清楚,对方身上蕴含着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嚓玛才刚刚出声示警,一个青色衣衫的矮胖男人便像鬼魅一样倏然在身边出现,尽管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嚓玛却能感觉到浑身上下尽在对方玄力笼罩之下,这使他也紧张的僵住了身子,唯恐稍有动作,便被对方直取要害。这番僵直只不过短短霎时,嚓玛额头的冷汗却已涔涔而出,雕满花纹的脸上肌肉在不自然的颤动着。
“慌什么,又没打算要你们的性命。”矮胖男人忽然开口,听语气既不冰冷。也不凶恶,而这一开口,嚓玛顿时觉得笼罩全身的玄力似乎又放松了几分,心下稍宽。这是一只妖灵,究竟有多厉害?他不能肯定,只知道面对他的压力并不比面对衍殿下轻松多少,恐怕是与衍殿下相同级数的高手,绝不是自己所能颉颃的。
奇怪的是这样的妖灵。为什么和那凤阁密使搅在了一起?又为什么如此突兀的找上了自己和小王爷?在现下这般波诡云谲的洛阳城左近,他们就不怕那些伏魔道人物么?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但嚓玛持重的没有应声说话,先抬眼看慕容暄,还好,小王爷虽然也一样受制于敌,但那华服美妇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然后嚓玛才将眼神转向了正清清冷冷,神情淡漠站在帐门前的荔菲纥夕。
“放心,他们是我在洛阳城见过的……”荔菲纥夕想了一想。才确定了措词,“……战友。而他们到这里来,也只是让我为他们引见一下嚓玛大人。”
是冲我来的?嚓玛心中一跳,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没有打算出声呼喊帐外的亲兵队前来救驾,且不说自己只要稍有异动,那矮胖男人一定毫无疑问的将自己先立毙于前,而就算亲兵闻声闯入,也奈何不了这一男一女两只妖灵,还是听听他们找上自己的理由罢。未必便是于己不利的事。
“斛瑟罗孤何德何能,倒引得两位尊灵前来相见?”嚓玛挤出一个笑容。
矮胖男人开门见山:“鲜卑巫灵之血的术法,是你精研的?”
……
撷芬庄的丑胖男人从洛阳冲阵而出,又和绕道而行的盈萱在南城外三十里开外会合。然而接下来并没有离开太远,丑胖男人便在体内一阵阵巫灵之血的冲荡下不得不止住了奔走的身法。
巫灵之血与异灵之体的融合虽然大见神效,但丑胖男人初时以蟾液毒浆毙敌数百,后又力闯虻山天军军阵,固是挥洒如意,当者披靡。可毕竟耗力甚巨,本身的体力下降之后,巫灵之血又起了反复,丑胖男人足足花了三天,才以调息之法将巫血强行压制,看起来已无大碍,但丑胖男子自己清楚,自己功力大涨确是不假,却必也是对巫灵之血的消融汲取尚未臻炉火纯青之境才致如此反复。想想又是后怕,幸亏是冲阵而出后又行了这许久方才作,可倘若再逢强敌,又出现体力消损的情形,只怕不必敌人动手,自己倒先在巫血反噬之下呜呼哀哉了,此隐患不除,自己终究不安。
这三日,丑胖男人伏于积雪深厚的隐秘山林中,盈萱则是做了他的护法,丑胖男人决心回去再去寻那荔菲纥夕,他只道只有这鲜卑女子才知晓巫灵之血之真义,或可从其口中探知究竟,以绝隐患。
当他携着盈萱再潜回洛阳时,正是虻山天军伏兵尽起,七星盟援军举众被困的当口,那一场厮杀直教天地变色,山河俱裂。丑胖男人自知绝无置喙之能,远远旁观,唯求那荔菲纥夕能够幸免于难,不枉自己去而复返这一遭。
待到虻山退兵,七星盟大部他向,转眼却又是氐秦大军入驻的情形,等确定了城中再无伏魔道之后,丑胖男人才小心翼翼的进城寻找了一番,纵然没有了伏魔道中人,可他也能察觉到那些氐秦鬼御营的厉害,虽说当真交起手来自己也不惧,可能够不起冲突,自是相安无事为好。这一来又给搜索增加了难度,丑胖男人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现,城里的鲜卑人都退到了城外,那荔菲纥夕多半便和他们在一起。
等他好不容易一路跟来,最终在燕国大营找到了独处一帐的荔菲纥夕的时候,已经到了天近黄昏的时分。
荔菲纥夕对于丑胖男人的再次出现虽感意外,却并不惧怕,在她看来,丑胖男人身上流淌着阿勒闵的血,见到他就好像阿勒闵还活着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分明透着触动心潮的暖意。不过在得知丑胖男人的来意之后,她也不得不遗憾的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她对巫灵之血的了解仅仅来自于在洛阳城刚刚得脱囹圄后与阿勒闵短暂的交流。
她还记得她的檀唇贴着他的手腕,吮吸他的血。鼻中满是他的体息……
她几乎便要恍惚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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