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作为第一个杀戮的对象,又和公孙复鞅好一场大战。也是冥灵玄晶使他的功力又有寸进,不至于再像先前那样,被冥思道的对手迅击败,倒和公孙复鞅在短时间内呈了持平之状,当然,也是拜他现在神智不清,癫狂无序的打法所赐,更多了几分不要命的狠劲,也因此更加难以对付。
……
“陛下是大汉的睿德武皇帝,千古雄君。故有帝灵龙魂长存之盛,如陛下这样的天子,就当是天下永生永世的主宰,老奴庶竭驽钝,愿为陛下尽犬马之劳!”
幽暗的宫室内,黑压压的人影跪满了一地,鬼皇满意的看着,只觉得第一个人的白尤其显眼。
“好好好!今朝为血泉之主,只以孤字自称,待天下尽入掌中。身登大宝之时,孤再复朕谓,以作勉力待举之许。”
“陛下惕厉自省,圣君之资。聪睿谦仰,实为血泉之幸,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个白的身影山呼趋拜。
他便是大大的忠臣,是孤可以仰仗依赖的人。鬼皇自然而然的这么想到,生出了一种似乎极为熟稔的亲切感。
然而当那个人抬起头来时,鬼皇却只看到他黑幽幽的眼眶和惨白的肤色。心下一阵迟疑:他是这个样子的吗?孤怎么记得……
……
脑海里的场景迅的变化,视线中依旧还是昏沉的暮色,四下里仿佛都是火把影动,人喊马嘶,不时有箭矢带着尖锐的啸音从空中划过。
鬼皇看到一个宽厚的红袍身影立在自己的马车前,他可以张见那略有花白的胡须,和那张丰隽肃毅的侧脸。
他在保护朕,鬼皇心里感到了踏实和欢喜,他就是朕最信赖的忠臣。
顷刻间,那个红袍的身影被一群顶盔贯甲的凶人按在了鬼皇车马銮驾的直木上,依旧是侧脸,透着决绝和不甘。
鬼皇的心一阵阵的抽紧,他想哭,更想对着天大喊,然而他却只能对那群穿着甲胄的凶人说:“这是忠臣,不要杀他……”(朕怎生如此软弱?鬼皇想到。)
然而凶人们置若罔闻,依稀好像是说了什么,然而鬼皇却又都记不得了,他只看见,凶人们雪亮的刀刃落下,砍掉了那红袍身影的头颅,溅出的鲜血都喷洒在自己的衣袍上。
……
场景又在脑海里变幻,昏暗的宫室中,烛影摇曳一如前番的火把晃动。
鬼皇觉得自己好像是战战兢兢的缩在绣榻上,而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个趾高气昂,一脸跋扈之色的年轻武人,好像钢针一般的浓须围着嘴唇一圈,而他的双眼射着贪婪的光,盯在自己的手里。
自己手里是什么?手中只感觉是四四方方,温润沁肤的物事,是玉玺罢……鬼皇不能肯定,可他看到那年轻武人大踏步走了过来,伸手就来抢自己手里的物事,自己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这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重要物事,怎么也不能给他!
可是,他的力气真大,差点把朕的手指都给掰断了,钻心彻骨的疼,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个物事抢走了……(朕怎么这么没用?鬼皇又想到。)
……
忽然,鬼皇想起来了。
那个红袍身影的忠臣,朕不是叫他嵇侍中的么?还有……那个可恶的年轻武人,朕明明记得的,他不是阿皮吗?可是……老相又是谁?
……
渐渐的,鬼相的身影又清晰起来,似乎与那位红袍的嵇侍中合为一体,鬼皇心下益怒,朕今日再不是过去那软弱没用的天子了!朕要保护朕的忠臣,再不受尔等欺侮!
公孙复鞅在鬼皇的眼里便成了那个阿皮,嘴里哭哭叫叫,举动间越显得疯狂丧乱,气劲也更加的凶狠凌厉,猛的飞身跃起,以头相跄。
还真是诡异奇怪的招数,哪有这般撞头自曝命门的打法?公孙复鞅毕竟持重,向后略退了退,哪知道鬼皇身形一转,竟直扑旁侧的棘楚而去。
棘楚与鬼相兔起鹘落的战勾多时,本是绝无余裕消解腰间阴煞气劲,却是永兴公主牵记着飘身加入战团,鬼相以一敌二,局势立转直下,现在棘楚终于完全化解了阴劲,扳回了下风之势,又深恐永兴公主久战不测,先巧力相推,送永兴公主脱出战圈,只以一身与鬼相厮斗,棘楚何等修为?鬼相的先手之机已丧,二人气劲交击,棘楚是莽族冰焰玄劲,鬼相是厉魂阴煞魔功,各擅胜场,倒也一时轩轾未分。
永兴公主自是对棘楚极有信心,在一旁掠阵相观,既是看顾棘楚,也是照应公孙复鞅,哪里想到那黢黑人影这般怪招,径自离开公孙复鞅,却是突然撞入此间,意外之下,反应便有所不及,眼看着鬼皇嘴里怪叫,若猛虎扑食般直抵棘楚身前。
“轰!”永兴公主方才惊呼出声,便突感热浪炙面,一团火球霎时间裹住了黢黑人影,猛的向山峰下激射开去。
鬼相因为鬼皇的相助才刚刚心头一喜,此刻却立刻变得如坠深窖般冰冷,仿佛棘楚的冰灵之气尽渗入了身体,脑子里不住寻思:“此间还有高手……是离火神鸦……”
倏忽间,一团闪耀着炫蓝电光的气网罩住了鬼相周身,鬼相心下更是剧震,绝望的想道:“……还有烨电雷鹰……”
山巅之上,一人浑身火焰缭绕,赤红光芒大盛的长剑横于身前,那火球显然正是出自他的手笔,而另一个颀长身影却已经用一把剑柄镶嵌玉璜的黝黑长剑抵在了鬼相脑后,面容沉雅,轻抚项间流离生光的一圈珍珠,举动间带着滋拉作响的电流,微笑言道:“却是哪里来的邪祟,竟能与锦屏公子和楚兄公主战得这许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