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娅莱的手里。雨灵鬼将本已闭目不语,可听到冰灵鬼将的惨叫声之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来。身体刚一挣扎,流彩霞光陡然一亮,便令雨灵鬼将如被雷电震击般浑身一跳,而后蜷成一堆不动了。
“干的漂亮。”叉毛拍拍手,望着正在打扫战场的灵族战士。“如果你们早一点出来就好了,我的灵蝎就不会损失那么多。”
“哦呀呀呀,对方并不是无能之辈,而如果我们太早出手的话,就算可以胜利,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战果了。战争,总是要有牺牲的。”
碎月的话使叉毛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娅莱却踢了踢雨灵鬼将:“怎么处置他们?”
碎月的目光扫过两名鬼将,语气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仿佛是在叙述一件早已成定理的事实:“裂渊国不需要孽魂的俘虏。”
※ ※ ※
“就这样败了?”鬼皇终于从辒辌车中探出身来。未着甲胄,而是套着一层敞胸露怀的宽衫,青白色的皮肤勾勒出肌肉线条分明的精壮体魄。
一身明光青甲的地灵鬼将引着垂头丧气的火灵鬼将走了过来,还未至近前,火灵鬼将便是扑通跪倒,赤铜凤盔撞在沙面上,出扑扑的闷响。
“火灵失机败阵而归,所部骨兵十不存一,食人尸鬼全军覆没,雨灵、冰灵将军陷落敌手。特向吾皇陛下请罪。”
鬼皇极目远眺,深深叹道:“那么多年的心血啊,今番一朝倾覆,骨兵尸鬼皆休矣。”说话的时候。金色的铠甲又一件件在他身体上显现,话音一落,便又成了金甲玄袍的雄武模样。
语气一缓,鬼皇又看了看拜伏未起的火灵鬼将:“敌方势众,先行兵马原非敌手,此次败战。怪你不得,孤赦你无罪。你说呢?老相?”
鬼相桀桀一笑,抚了抚肩头三头鹞鹰的翎羽:“本就是试探裂渊国有什么防卫之策的,这一试倒也试出来了,这支拱卫鬼国的妖灵部落倒是大有增强,想来那裂渊王所恃之力也正在此。依老奴之见,火灵将军能于其阵中勇战而退,不仅无罪,还可算得有功之臣。”
鬼皇点了点头,对着火灵鬼将抬手一拂,一股气劲已经把火灵鬼将托起。
“是他们!”冷冷肃立的地灵鬼将忽然回头,他看见了远方灵族阵中,雨灵和冰灵鬼将被推至阵前的情景。
地灵鬼将立即蹲身而下,两手撑在地面,罡气从身上散,沙土簌簌而动,地面也瞬时生了扭曲。
“地灵这是做什么?”鬼皇现了地灵鬼将的举动,只是手一指,扭曲的地面又恢复如常。
地灵鬼将罡气一收,诧异的回头答道:“两位将军身陷敌手,臣下愿以裂地遁行之术相救两位将军而回!”
鬼皇淡淡的望过去一眼,语调冰冷:“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敌所擒了,为将疏怠,轻身无备,失机受缚,咎由自取,救他何来?况且当真让你去了,你便能有把握从那厢安然返回?没必要为了两个废物,再让你身陷险地,就让他们的下场作为对每一位将军的警示!”
不救了?地灵鬼将虽然对雨灵冰灵二将谈不上什么深交,但毕竟同殿为臣,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忍,火灵鬼将低默然,不敢搭话。
……
叉毛分开两手,一左一右,抵在雨灵和冰灵的眉心,挑衅似的望向前方列阵未动的血泉大军,雨灵微微颤抖,冰灵依然哀号不止。
忽然间,他们浑身一震,雨灵不再颤抖,冰灵的哀号也戛然而止,两根尖利的紫色指甲从他们的后脑对穿而出,四下里顿时响起灵族战士响彻云霄的欢呼声。
血泉鬼族的两大鬼将就此毙命,虽然对于厉魂之鬼来说,用毙命二字形容并不恰当,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确乎是死了,真正的死了。
护国灵族没有什么伏魔道封锢鬼死之灵的术法,不过在这片裂渊鬼国的疆域中,本也不必多此一举,两位鬼将的鬼灵仿佛在夜幕中飞闪而过的黑色流星,被地下的冥灵玄晶吸纳而入,消弭的无影无踪,自然,也就没有了魙灵之患。
叉毛骄傲的从鬼将眉心拔出了手指,翻身跃上了褐斑沙蝎的颈背,对着前方的血泉军阵比了比,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但来犯者,形同此类!
灵族战士的欢呼良久不绝。
……
地灵鬼将愤而转身,对鬼皇深深一躬:“吾皇陛下,地灵请命,愿领厉魂大军再行攻杀,必取裂渊鬼王级而回!”
虽然食人尸鬼和骸魔骨兵几乎损失殆尽,但血泉真正的强大力量,正在于现在还有两万众的厉魂鬼卒,地灵鬼将有信心,至少在厉魂鬼卒的猛烈攻势下,是可以战胜眼前不过万余的护国灵族的。
鬼皇却没有被地灵鬼将激昂的战意打动,对地灵鬼将摇了摇手:“地灵将军胆勇可感,不过你是孤麾下第一将,还未到你亲出之时。”
地灵鬼将怔了一怔,却倒底没有再坚持,鬼皇说的对,在天灵将军没有随军同来的情形下,他是此次大军中除鬼皇和鬼相外的第一高手,眼见得裂渊鬼国还有几大高手窥伺在侧,自己重任在肩,确实不宜草率轻动。
“日灵何在?”鬼皇忽然喊道。
片刻间日灵鬼将同样金盔金甲的高大身形踏风而至,在鬼皇车前跪倒。
“臣在!”
“令你引月灵、火灵二将,领厉魂鬼军一万,结阵而出,务必击溃护国妖族之军,直抵云峰绝壑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