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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就在绳索快要消散的时分。丁晓忽然大声喊道,身材挺直,雄武赳赳的盯着千里骐骥。“我有要求!”
肉在案上,听听何妨?千里骐骥浑不以为意。淡淡看去,却也阻止了妖绳的最终弭化。
“无论是我这个学艺不精的伏魔之士,还是这个羸弱无力的瘦小少年,又或者是那位蓬头垢面的将军,在你们面前。都显得是如此弱小而不堪一击,不是吗?”
千里骐骥泛起笑容:“虽不知你用意何在,然此言倒甚是精当。不错,只是现下再求饶,未免也太迟了。”
“那你们一定不会拒绝如此弱小的我们向你们起的挑战,对不对?因为拒绝就代表着你们的畏怯,代表着即便弱小如我们都令你们觉得顾忌,对不对?”
千里骐骥轻笑,一个浅稚的激将法而已,玩玩嘴皮子的事。自己可以有一千种理由冠冕堂皇的将这种自以为得计的论调驳的干干净净。
然而在他说话之前,天灵鬼将却忽然开口了:“一个阶下囚有什么资格向圣灵们挑战?临死还想拖个垫背的,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可笑!”
千里骐骥心中一动,这天灵鬼将看似是在帮自己说话,然而自己倘若真拒绝了对方挑战的请求,却也好像作实了自己倒底还是有忌惮对方之意,这天灵鬼将是何用心?想藉此看孤的胆气,还是欲一窥虻山之众的战力?一瞬间,千里骐骥改变主意了。正好,原本就是想让你们见识一下虻山更胜从前,深不可测的实力的。
所以千里骐骥继续平和而淡然的说道:“是你们不愿意自相残杀么?所以想用这种理由来挤兑孤给你们一线生机?孤可以接受你们的挑战,这是对你们的成全。遗憾的是,如果采用这种方式,你们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确定吗?”
丁晓呵呵笑了,和颜皓子、玉芙及那人间武将对视一眼,齐齐喊道:“确定!”
“咳咳……”千里骐骥又咳了几声。施施然站起身来,“那好罢,就由孤一个对你们五个,赐予你们战死的光荣。”
又出变故,喀忒斯不乐意了:“我伟大的王,这可不行,悬殊太大,您夺去了我们欣赏死亡的快乐,就算不采用让他们自相残杀的方式,我们也能有别的方法来展示杀戮的美丽。”
恰到好处的吹捧,千里骐骥很满意喀忒斯的说法,微笑着偏了偏头:“那怎么办?他们在向孤挑战,难道就置之不理?”
“弄恩,弄恩。”喀忒斯摇头,“您是这里的王,由您亲自动手杀死这些囚徒,这不是处刑或者血飨,这是在给他们荣耀,而这种荣耀,身为罪徒的他们是不配享有的。用我们那里的方法,您挑选您的行刑人,代替您杀死他们。他们有五个,您也可以选五个行刑人,一个对一个,这也是一种角斗方式,如果他们不是太过弱小的话,那么这种死亡的美我们也许同样能够感受到。”
“很好的主意。”千里骐骥盯着丁晓毫不退让的眼,笑着问道:“我给予你尊重,这样的方式你接受吗?”
“可以!”丁晓嘿嘿一笑,“有趣,还给我能够多杀些你们这种东西的机会,我当然愿意。”
“您可以按照以弱至强排开顺序,让我们欣赏五场格杀,这是角斗场的规矩,这里一样适用。”喀忒斯提出建议。
千里骐骥目光沉凝,在丁晓并一众囚徒面上徘徊良久,然后才悠悠然笑道:“以弱至强?以一对一?很好,孤很希冀看到吾族圣灵对这些弱小的囚徒展开的杀戮,而每一场杀戮,都将是令人弥足感怀却又印象深刻的……”
滞声半晌,千里骐骥的语调忽然提升:“如馨,你和这位淳于将军向为素识,这第一场,便由你对付他!”
殿前聘聘婷婷,走上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妖,看着那蓬头垢面的人间武将,那女妖抿口一笑:“奴家倒是见过这位淳于将军,便只怕这位淳于将军不记得奴家呢。”
人间武将冷然看着如馨女妖艳光四射的面靥,嘴角一撇:“你是先帝的宠姬,我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尔等淫浪之辈,令先帝迷混了神智!死之前可以杀掉你们这样的狐媚子,我也算有了交待!来来来!”
千里骐骥没有接人间武将近乎不死不休的誓言话语,而是又微笑着看在那玉芙面上:“一个宁愿死也不愿意改变自己操守的圣灵。孤敬佩你的忠诚,却对你的选择感到无比遗憾,是你自己选择了必死之道。那么……”千里骐骥的目光忽然在跪在两旁宛如惊弓之鸟的阒水女妖们身上一转:“你们愿意为孤,为吾族虻山效力,那么请推举出来一位,诛杀你们这个冥顽不灵的同族,谁……愿意?”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宁寂,女妖们默默无语,悄视了一脸坚定的玉芙一眼,却又各自沉重的低下了头。
她们或许因为苟且偷生而虚与委蛇般的婉转逢迎,可她们做不到对自己的好姐妹痛下杀手。
“是心内有异?故致对诛杀同族如此推诿?”千里骐骥的问话显然把众女妖推到了死角。
“不!”若歧忽然出声:“……奴家愿往一试。”
几个阒水女妖不无诧异的看向若歧,却倒底没有出片言只语,而虚界中的玉芙则依然固执的昂着头,好像根本没有在意若歧的请战。
“很好!”千里骐骥的笑容清逸,一抬手:“站起身来,你是叫……”他并不知道若歧的名字。
“若歧,虻山若歧。”若歧在千里骐骥的注视下自然而然的扯掩上单薄的纱裙,面上堆着谄谀逢迎的媚笑。
嗷月士霍的抬头,再次深深的看了若歧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