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披靡,不料眼前四大伏魔高手各施能为,却是化解了自己破阵决刚猛无俦的第一势,天灵鬼将不以他们四人联手尚且胜自己不得而喜,相反,却是更生敬重,这一下欠身致礼确是真心实意。
眼见得天灵鬼将策马束缰,浑身的气劲杀意一消,却似是就此罢手的意思,对峙的四大高手又是一怔,不知天灵鬼将打的什么主意,正疑惑间,一个清朗醇越的声音传来:“天王这是要退兵了么?”
又来了高手,俞师桓循声定睛望去,正见一个清逸潇洒的白袍男子飞身而至,立在鬼兵阵列之间,别具出尘之气,他不认得这是阒水圣王郎桀,但看他面上淡淡的微笑和总也掩饰不住的桀骜之色,倒和自己颇有些神似。
火云鬼马踱步而回,天灵鬼将横戟端坐,将四位七星盟高手抛在身后,口中呵呵笑道:“不打啦不打啦,已知彼等本领,确是了得。天灵托大,以一敌四,实无全身而退的把握。”
这话原是实情,听在俞师桓等人耳中,却又多了一层傲然睥睨的豪气,想自己这四大高手,纵三俊三怪之能亦难抵挡,这个天灵鬼将倒好,以一敌四不说必败无疑,却轻轻巧巧一句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岂不是小觑我伏魔高手?然而,俞师桓又不能说这天灵鬼将狂妄,事实上,即便再战下去,能否困住天灵鬼将尚有疑问,但自己这方却必然会有损伤。
“哈哈哈,天王倒是谨慎,但凭天王神威和身边厉魂劲卒,再战下去未始便没有致胜之机,何以半途而废呢?”郎桀笑的甚是欢畅,好像根本没把俞师桓一众放在眼里。
天灵鬼将已经信马踱到郎桀身边:“纵然引兵而战,必是鏖斗之局,彼等后援将至,届时更难脱身,不如暂止刀兵,安然身退,再图后举为上。”
“好!审时明势,大将之风!天王不愧血泉第一上将。”
天灵鬼将调转马头,看着前方面露诧异之色,却还没放松戒备之态的四大高手,轻轻笑道:“今日牛刀小试,便已大慰平生。天风子先生和天清子先生果然名不虚传;这位道长年岁尚轻,然控龙之力大为不凡,当是龙虎山幼天师德馨道长;而这一位公子,鹤氅加身,玄功自有独到之秘,却似是炼气士门下,不知高姓大名?”
俞师桓胸膛一挺,语声铮铮:“俞师桓,鹤羽门---俞师桓!”
郎桀目中掠过一丝光芒,忽然开口:“你就是俞师桓?”
随着郎桀目中掠起的光芒,似乎隐隐有一层冰寒之气涌来,俞师桓心中一动:“你又是谁人?”
“早听潆汐说过,那开山子《降妖谱》现在落在一个叫俞师桓的炼气士手里,就是你吧?”郎桀盯住俞师桓。
“正在我手中!精研秘谱,专修玄力,便是为了诛灭尔等邪妖恶鬼!”这白衣人虽然莫测高深,可俞师桓夷然不惧,将身形挺立的更直了。
郎桀哈哈大笑:“有这份胆色志气,《降妖谱》落在你手里也不枉了,放心,我从没想过夺回此书,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再高明的玄法道术也得看是何人运使才能真正挥威力,你再好好学学吧,十年之内,看你有没有挑战我和天王的资格!哦,忘记介绍我了,我叫郎桀,阒水圣王。”
郎桀一开始的话倒是颇出俞师桓意料,言语更隐隐有期许之意,俞师桓方自心动,却在听到最后一句时霍然一凛,阒水圣王?这就是那个阒水新立的妖王吗?
“是你!”俞师桓脱口而出,几乎立时便要御剑相刺,妖王当前,岂有坐视之理?
“现在你可还不是我的对手,学学你的那几位朋友,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枉送性命。郎桀今日心愿已了,就不和诸位纠缠了,况且,我们未必非要成为敌人不可的。也罢,这座离宫就留给你们,好好享受胜利的喜悦吧,后会有期!哈哈……”黑风白雾顿时裹住了天灵鬼将和他的鬼兵方阵,也包括白袍飘洒的郎桀,只一瞬间,便即消失无踪,唯留郎桀未绝的笑声,在朗穹阔空中久久飘荡。
俞师桓大急,化身白气,在空中逡游了几匝,却是再难察觅郎桀和天灵的妖鬼之气,俞师桓复又飞回,在天风子等人面前现身,语气带着遗憾:“妖王就在眼前,缘何就让他跑了?”
德馨道人忽然叹了口气:“那妖王说的没错,现在你我还不是他的对手,一个天灵鬼将已是如此厉害,再加上个妖王,我们就是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况且,这个突然现身的妖王,我总觉得他不是真正的妖魔。”
“德馨师侄也现了?”一直沉吟不语的天风子此时才开始说话,“他身上没有妖气,相反,却有一股玄灵气息,倒像是……”
俞师桓一怔,仔细回想,当那郎桀看向自己时,那随之而来的一股冰寒之气不仅全没有属于妖魔的腥味邪气,而且若江海奔流,浩然博荡,此等刚正气息唯伏魔道前辈耆宿的宗师人物方得具备,只是少了经年降妖伏魔的魂戾之气罢了,倒和……想到这里,俞师桓豁然一省,立刻接口道:“倒像是那火鸦神兽化人的气息一般!”
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同时想起,怎么与那鬼将激战了这好一会儿,却迟迟不见池棠踪影?难道先身入境的池棠遭受了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