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纱裙,“哪个是哪个的哟?”
两个美女带着惧色,不一语。可这样一来,却更显得楚楚可怜,罗老七心花怒放:“你们叫什么名字呀?俺姓罗,行七,你们叫俺七哥就行。”罗老七还真不见外,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盈玉……”右边的女子终于咬着嘴唇,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哦,盈玉,好听好听,俺那里也是莹玉……”罗老七把盈玉和莹玉阁搞混了,可愈肯定,不是两人有缘,怎么会名字如此相近,“那你涅?”罗老七又转向了左边那个。
“奴婢如馨……”左边女子声音就更小了。
“呀,也好听哦,只管放心咧,有俺在,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们的。来,先起来,先穿上衣裳,外面乱,穿上衣裳也方便些。”罗老七已经快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右边那叫盈玉的美女忽然一抬头,若水秋瞳在罗老七脸上迅的一扫,目光盈盈的轻笑一声:“那就……多谢七哥了。”
几乎是同时,两个美女在水池中立起身子,罗老七脑中一眩,借着这当口,左边的如馨忽然一使力,罗老七再也蹲坐不住,扑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再然后,罗老七就觉得自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直直的沉了底。而在水池边上,盈玉和如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立在当场,冷冷的目光看向水中。
“是个色鬼,活该淹死。”盈玉一脸鄙夷。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听,到处都有厮杀的声音。”如馨却将注意力放在了殿宇之外,“是冲人君来的吗?”
“怕什么,有千里先生和夫人在,这些凡夫能掀起什么风浪?走,回内殿去看看。”盈玉将裹着身子的纱裙紧了一紧,起步欲行。
池水猛然翻滚起来,罗老七哗啦一下从水池里抬起头,抖着满头满脸的水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入你娘!差点呛死!”
盈玉和如馨愣住了,她们明明已经给这个色授魂与的男人施展了虻山的定身术,可他是怎么脱身的?
罗老七蹭的从水池里跃了上来,像一头猎豹一般扑了过去。
※※※
千里生在殿内伫立良久,他在思索刚才那灰色斗篷的提议,确实有道理,如果吾王不可复苏,那我耗尽心力,为什么不能由我做吾族之王?
董仲颖,我还没来得及蛊惑,他就死在了自己的义子手中;石季龙,这个混蛋,竟然联合了许多伏魔道宗师主动来对付我;而这个苻长生呢?他是不是还值得吾族这样去扶持他?
千里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脑中在飞快的转动,手却不自禁的做起了自己寻常最喜欢做的事---泡茶。
烘炉已开,夹着茶饼的银钳在微火上慢慢烘烤,茶壶中的泉水开始散热气。
“有刺客!有刺客!”千里生听的出来,这是羽林近卫的统领淳于甫出的呼喊,接着,就是金铁交击的格斗搏杀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当然,只要千里生愿意,他只要稍微屏息静气,用自己的玄功探查,就能知道,还有脚步声,整齐有力而又气势庞大的脚步声。
可是千里生却恍若未闻,只是慢慢的,将烘烤出香味的茶饼放入了茶壶之中。
嗷月士面色有点慌张的进入殿内,看到千里生还在悠闲的泡茶,不由一怔,第一句话是:“呃……先生,那个人走了?”这是说的那个灰色斗篷,不过这个问话是废话,灰色斗篷不走,怎么殿内会只有千里生一人?所以嗷月士不等千里生话,又补上了第二句:“有乱兵入宫!必是那东海王动了。”
“嗯……我听到了。”千里生随口应了一声,将茶壶提起,向杯中倾倒。
“哦,我这便去告诉山君他们,带小妖来援助这里。”嗷月士想起前番千里生对自己的吩咐,立刻转身向外。
“不必了。情势有变。”千里生摆手,止住了嗷月士。沉吟了小片刻,然后缓缓将茶杯中滚热的茶水送入口中。
味道似乎稍有不对,千里生略感诧异,看了看杯子,又看了看茶壶,立时恍然,自己神思不属,在茶壶的水煮沸之前,就把茶饼投入了壶中。再一回味,嗯……舌底生津,茶香萦口,比之往日,另有一番别致滋味。
原来如此,换种方法,也一样可以,而且,似乎比平常更多了些甘美之处。千里生对自己说的,是煮茶之法,可是脑中想起的,却是那灰色斗篷对自己说过的话:“已经快两百年了,千里先生还对这法子乐此不疲?难道就没有想过,换些办法会更好?”
千里生在沉吟中站起身,缓步向前,直出殿外,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起白袍衣袂,猎猎作响。
这里是宫城中最高的地方,从上往下鸟瞰过去,就见到无数的人影在宫楼曲道中涌动,兵刃交击,刀光剑影,再远处则是更多的人流向宫城内行进。
声势确实不小,不是有数千人不会有这样的光景。
换些办法会更好……千里生倏地转过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虻山吾族的战略从今日起,就由我来改变。千里生迈着难题豁然而解的步伐,再次走回殿内,将座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走。“千里生没有停顿,而是转身大踏步向前,对恭立的嗷月士和卷松客说道。
“先生,我们去哪里?”
“勤思殿。”千里生的身形在步出殿宇前的一瞬间化作了黑气,从那座高大的骏马雕像前飞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