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
宁大官人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若是这些不听话的士兵在这两广还真就有可能失去控制,那就操蛋了,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虽然这种可能不靠谱,这些士兵有着太多的限制,但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宁致远很不高兴,或者这正是他强势的性格让他军队中对于军令的领悟远超别的队伍。
他是相信李军的,但这种信任不是毫无保留地信任就让他将五万人开往两广,否则李军一旦真有什么异心在那朝鲜皮岛自立为王那自己就是作死,五万人可以将两广掀翻一个来回,信任是基于实力的前提下,他知道李军是无法自立的,因为皮岛乃至于后来占领的朝鲜四城经济政治都是控制在宁致远手下的那群书生治理下,军队中高层也是多有自己的旧部,等等这一系列的因素加上李军这个人也实在靠谱这才是宁致远信任的主要原因。
在宁大官人的印象里,除了几年前在往宁夏的路上自己有亲自教训过军纪之外就再也没有过了,几年内再也没有人敢犯这些低级的错误,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如今的问题是,,这些出来祸害百姓的士兵黄元他们到底知不知道。
正想着这件事,黄元便上门来了。
宁致远是不怕死的,但是也再不能之前一样发觉那有些不对劲就亲自去看看了,毕竟是现在的身份在那,不是之前的一穷二白了,万一到了海晏真有什么问题那自己也会死不瞑目的。
他也没给黄元什么好脸色看,毕竟从他的消息上来看,这些士兵欺压百姓的事例并没有逐天减少,所以很显然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有上层将领的放纵了,否则这样明显的现象都没有将领发现那也只能说明整支队伍都是废物了,只是有没有最高将领的放纵这还真是个问题。
宁致远冷眼看着黄元,而黄元则是满脸忐忑,在来肇庆之前他还是抱着侥幸的,毕竟公子来这儿的时间不长或许还没有掌握什么,所以对于此事是不知情的,现在看来还是天真了,忐忑道,“公子一定是知道了海晏弟兄们的事情了?”
“呵...”宁致远冷声笑了,“本公子在海晏可没有弟兄,什么事情你老实说来便是!”
以宁致远的性子多是平和视人,对待下属尤其是这样,这点黄元是很清楚的,虽然只是跟着宁致远到宁夏后一起生活了不久,但那段时间却是宁致远最特殊的时间,是他初步亲手打下自己基业的时间,与士兵们的交流尤其之多,所以他更知道今日公子显然是不寻常的,黄元十分清楚了,公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暗骂那些不识好歹的白痴拿着军饷有着地位还不满足...
“属下无能,没能及时查清事实,还请公子怪罪!”黄元顿时低着头羞愧道,他或许清楚与宁致远说虚的没用,亦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总之看起来他的羞愧是真的没有作伪,对于宁致远说过的军令应当是他们的信仰没有丝毫的怀疑。
要知道他可是亲眼看着自己公子怎么由一介书生变成现在名震天下的宁大官人的,短短数月的功夫把那宁夏地狱变成了人间天堂,看起来公子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不足以为奇,但是取得的成果却是无比惊人,这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吗?
宁致远脸色缓和了些,对于黄元的小心思也不想拆穿,心想着此时若是李军带领着这支队伍除了问题肯定刚刚一见到自己就是负荆请罪差不多了,但是黄元虽然认错态度也还良好,心里实则在侥幸,若是自己不说黄元可能会避重就轻...
宁致远知道自己不能要求那么多,就像崇祯面对大明的僵局不能要求这些官员每个都清廉地为他办事一样,他要求不了,这就是人的复杂。
“属下已经查清了所有的事情正待向公子汇报,军中一共发生两千多起的违纪事件,涉案军士一千八百多人,受害者三千余人,皆是海晏周边人...”黄元自己说着声音开始出现颤音,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些没底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过严重,而且设计到许多军中高层,而且踩得还是自己公子的命门...
宁大官人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是心里实则在翻江倒海。
害群之马可以有,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但是一群劣马和一锅老鼠屎让人怎么治?!
宁致远有种让肇庆这一万多士兵潜进海晏然后大开杀戒的冲动想法了,但大局为重,许久之后,目光看着黄元有些慌张的面容,冷色已经消失不见,只是淡淡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平静黄元只是感觉心里一突,公子要发飙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似乎...似乎公子确实很愤怒。
“...要属下所说,莫不过于...让他们...都进攻琉球好了...”黄元吞吞吐吐地说着,这本是他早就打好的腹稿,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么多的士兵违反军纪一说,但是方便了不少。
就算是黄元不想承认,但是有的事情也改变不了,在查清楚许多人犯了军纪之后,他很愤怒,但是在愤怒之余他心里则是有些侥幸与喜悦,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的这办法就变成两全其美了,这对于自己来说会是一笔不大不小的资历与功劳,更是能在公子面前大大的露脸。
宁致远听着倒是一愣,这办法倒真是让他惊讶了,看着黄元忐忑但是不失自信的表情让他明悟了些什么,低下头也不说什么暗自思量着,攻打小琉球他已经没有再去想什么了,只是现在看来还有希望吗?郑芝龙的实力应当还是很强劲的吧?
不过如果有希望攻下琉球这样做未尝不可,但若是没有希望那还不如对他们处以极刑而死好了,宁大官人心里一下子就有了计较,毕竟送死和牺牲不一样,牺牲可以将功赎罪,但是送死...那是白痴犯罪而已。
“可以攻下小琉球吗?”宁致远片刻后抬起头问道,这么长的时间黄元或许会觉得自己公子在思索得失利弊,但是宁致远觉得他只是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利弊什么都是显而易见,但有的东西确实很难琢磨,就算他自恃自己洞察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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