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自从《论语别裁》成书以后我发现自己再也写不出新的东西。不管从那个角度出发,最后写出来的东西都摆脱不出这本书的窠臼。甚至很多时候我都有一种文思枯竭的感觉。”朱子清苦恼的向陈启明请教道。
到首都后他并没有直接去央视录节目,而是先来拜访了陈启明大师,向他请教遇到的困难。
“哈哈……是不是很懊恼。”陈启明笑着不急不缓的道:“别急,这种情况当年我也遇到过。不只是我,我相信大多数走出自己道路的人都遇到过。”
长叹一声,陈启明感慨万千的说道:“想超脱前人的窠臼难,想超脱自己划下的窠臼更难。”
战胜别人不容易,战胜自己更难。
陈启明的态度也感染了朱子清,让他没有那么焦躁的心平静了一些,“您当年是怎么度过这一关的呢?”
这就是朱子清来找陈启明的原因。《论语别裁》成书之后他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摆脱它的影响,所思所想都被限定在了这部书的范围之内。
贾其功给他的建议是不要只专注于论语,四书五经就是一个整体,佛道等文化也深受儒家文化影响。研究一下这些书籍有助于更深的了解华夏传统文化。
但回去之后试了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时间太短对那些书籍的了解不够深还是药不对方,并没有什么效果。
第一次遇到这种超出掌控范围的事情,让他心中很没底。加上《论语别裁》是在前世著作的基础上整合而来,并不全是他本人的成绩。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开始变得不自信起来。
这种自我怀疑使他焦躁不安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学习。糟糕的心理状态让他看不到任何进步,于是就陷入了一种恶性循环。
想到陈启明作为传统文学大师,对这种状况应该有所了解,就一直想来找他求教。所以就算没有孙守青的请求,他也会来首都一行的。答应去孙芸的节目,只是顺道而为。
有人要说了,你一个文抄公有哪门子的文思枯竭,这不是搞笑吗?这么说对朱子清有些苛责了。
看过《论语别裁》和《于丹讲论语》原著的人都知道,这两本书虽然都带有‘论语’二字,但内容真的是天差地别。想把这两样东西糅合到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融合的过程中,他还把这个世界的一些知识添加了进去。使得难度更大。
为了把两部作品融合到一起,他不但深入研究《论语》原著,还涉猎了史上其他《论语》名家的著作,还抽空跟着陈启明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么多前人著作的基础上,用了两年时间才完稿。期间的付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这样说并不是说朱子清的文学修养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比起真正的学者他还差的远。如果没有前世的两本著作为骨架,靠他可能一辈子都写不出这本书。
这么说的目的是为了说明,朱子清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文抄公。通过学习他也在不停进步,正逐渐向一个真正的文人靠拢。
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完人,对当文抄公没有什么偏见,相反还乐此不疲。把前世经典著作搬过来是一种乐趣,写一写自己喜欢的东西也是一种乐趣。
两种乐趣他都很享受。
“我把我的经历讲给你听,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只是咱们的经历不同,我的经验不一定就适合你,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事关一个人的前途未来,连陈启明大师都变得慎重起来。不厌其烦的提醒朱子清要做好心理准备。见朱子清郑重点头才继续降了下去。
“我没有你这么有天赋。我六岁入学,十五岁拜在郭师门下,直到三十岁还一无所成。”
陈启明大师的恩师是清末民初著名学者郭忠恕先生,标准的名师高徒。
虽然被无数人夸过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但被一个真正的大师这么夸,朱子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的这种羞涩在陈启明大师看来就是谦虚的表现,这种误会使得陈启明对他的印象更好。
“到三十三岁时候才动笔写论语,六年才初步定稿,又一年才成书,前前后后用了七年时间。”
“成书之后我也遭遇了和你一样的境况,陷入了第一部书的窠臼里无法自拔,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有成功。
当时郭师已经仙逝,我也因埋头写书和其他朋友疏于交流,无人可以请教只能闭门造车。就这样过了三年我还是没有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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