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大军退回大越翯玉山,暂时休整。
看着垂头丧气的士兵,金穆风暗自握紧了双拳。这一仗输的确实狼狈,不过他是不会认输的。
金穆风对魅影吩咐道:“通知下去,一刻钟后全军想邴城进发。”
翻过翯玉山再往北行二十里就是邴城,他早做了准备,邴城还有十万大军,再加上他手下的三万,足够和江余再拼一场。
邴城之战在所难免,而他誓与江余决一死战,原因无他,因为邴城一破,锦军将一马平川再无阻碍,到时候越国万里土地皆要拱手于人,而他就是死也定要悍守邴城!
金穆风率军前往邴城严阵以待暂且不提,且说江余自清妩死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整日阴郁,眉目沉沉,除了处理军务上的事外时常阴沉不语,有时一个人在帐中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夜。
转眼已经月余,这一日驻扎在北郾城的十万锦军整装待发,直指邴城。
江余骑马行于队伍的最前端,眼神坚定无比。
他一定会打赢这场仗,等他拿下金穆风的人头,再去向清妩赔罪……
方近生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眼神紧紧盯着前方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放心去吧,他一定会护好江余托付给他的北郾城和阿妩……
而蒋钦打马跟在江余身后,眉目拧成山川。
他总觉得近日来主子身上的气息像死人一样阴寒,他想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他偷偷派人去寻了君夷前辈。
君夷前辈是主子的师傅,他精通五行八卦,天文地理,乃是世外高人,主子学成后他便云游四海了。
蒋钦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今只有碰碰运气了。
这世上除了老王爷和清妩姑娘,也就君夷前辈能让主子安心了!
不日,大军便抵达邴城下,江余命令全军安营扎寨,制定战略。
蒋钦正打算前往中军大帐,突然被人拦住,那人是琼王殿下的信使,直言琼王殿下给他带了密信。
而令他疑惑的是琼王殿下为何派人给他送信,带着疑问蒋钦打开了信封,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他提步欲前往大帐,可又生生顿住。
事关清妩姑娘,但是大战在即,主子不能因此事分心,而且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待他查清再同主子禀报。
蒋钦拿定主意后,思虑再三转身去了林盛的营帐。
那个家伙自从清妩姑娘死后,自责的很,整日浑浑噩噩的。
浓重的酒气隔很远都能闻到,蒋钦皱了皱眉抬手掀开面前的巾帐走了进去。
林盛听见响动抬眸望去,见是蒋钦,也不理人举起手中的酒壶一饮而尽。
蒋钦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军中不许喝酒,可是这条军令对林盛来说也不知道违反了多少回。大家都心照不宣。
林盛闻言笑了笑,“今朝有酒今朝醉,醉了,醉了好啊!”
林盛起身走到床边躺下,“我困了,你走吧。”
蒋钦已经习惯他近日的态度,干脆的走到床边说道:“今日找你是有要紧事,你起来,马上随我去趟北郾城。”
林盛心口一滞,似乎听不得这三个字,不耐烦的道:“不去。”
蒋钦凑近,小声道:“事关清妩姑娘,你……”
蒋钦话没说完,只见原本躺在床上像瘫烂泥似的人猛然起身,眼中混沌不显,只留清明,这哪里是喝醉之人该有的眼神!
林盛满脸肃穆,紧紧盯着蒋钦,逼问道:“说清楚!”
蒋钦惊于他的变化,凑到林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林盛眼冒精光,话不多说拉着蒋钦就往外跑。
蒋钦挣开他的手,“你做什么?”
林盛道:“去北郾城。”
蒋钦哭笑不得,方才还说不去的人现在竟比他还着急,“你先收拾一下,我找个由头去向主子说一声,一刻钟后营门口碰头。”
蒋钦说完便匆匆离去,刚走几步只见他又回过头来,“这件事先瞒着他,等我们查清楚……”
林盛郑重点头,如果琼**上说的是真的,只怕清妩的死另有隐情,在水落石出之前,江余还是不知道的好。
蒋钦借口回北郾城查看粮草,江余此时正一心扑在为清妩报仇上,除了眼前的战事他什么都不关心,自然也没有发现蒋钦眼神里的异常。
得到江余的首肯,当晚蒋钦便与林盛两人快马赶回北郾城。
第二日临近正午两人在一座新坟前停下,墓碑上写着:洪三之墓。
蒋钦看着墓碑上的字有些怔然,他与洪三算不得亲厚,可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琼王说清妩姑娘身上有多处损伤,肋骨断了三根,除了脖子上的掐痕,心脉也被人震碎,就连胸口也被刺入匕首。
清妩姑娘不会武功,但凡是个会武功的人要杀她只需选其中一种便可,可观她身上的伤,倒像是被人折磨致死。
而且当时的情况,金穆风已经撤退,他的人又怎会这样多此一举耽误逃生的时间?
这样想来,或许有什么被他们忽略了……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凝重。
他们下马,在洪三坟前郑重的拜了三拜,随即取出带来的铁锹开始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