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傲冰也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这都两个多月了,虽然我们每次都能阻挡大越的进攻,不过今日他们竟差点破了南门的布防,若不是江余今日及时赶到调整布防,只怕……”
胡玉荆看着齐傲冰胳膊上缠绕的纱布有些心疼,上面还浸出丝丝血迹,那是今日杀敌时不小心受的伤,他看过记录,南门守城的兵将死伤过半。
开战以来,对方似乎总能找到他们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进攻,而他们不停地改变布防也无用,到最后勉强守下也是死伤惨重。
他眉头紧蹙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咱们的队伍里怕是有大越的奸细。”
中军大帐中静了一瞬,而后江余沉声下了一个结论:“金穆风确实深不可测。”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动守城、按兵不动,实则是在等宁许的情报。
而今日方才接到,宁许在大越苦寻多日竟未探得荀砜的真实身份,甚至荀砜此人似乎在大越根本不存在。
不过随密信一道传来的还有一幅大越太子的画像。
荀砜就是金穆风,是大越的太子。
至于军中的奸细,他能将宁许和一些精于潜伏的人安插进大越,那狼子野心的金穆风必然也会有所准备。
所以对此他并不意外,只是如果不将其揪出日后必成大患。
“我打算领兵突袭敌营。”
齐傲冰闻言大惊,既有奸细的存在那么大越必然会提前得到消息做好防备,“不行,你不能去!”
齐傲冰见两个男人都不说话急道:“一旦袭营必然要调动士兵,这消息根本瞒不住,若是奸细提前泄露军情,那岂不是有去无回!”
齐傲冰见江余不言只好求助的看向胡玉荆,胡玉荆脸色也是不好,“他怕不是冲着袭营去的。”
“所以你是打算放出假消息,引奸细露出马脚吗?”齐傲冰皱眉,她不认为一条假消息就可以抓到金穆风精心设计的棋子。
江余盯着沙盘上的舆图,冷静开口,“若是奸细不确定我们是否会行动,那么他可能不会传递消息,而且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袭营自然是真的,以我对金穆风的猜测,为保万全他必然会让奸细随军作战,而交战之际我会佯装败退至北岭山中……”
“北岭山!”齐傲冰惊呼出声,“你疯了!”
北岭山在两城之间西侧的位置,如今大越的一万前锋军正驻扎在北岭山的东侧山脚,距双方的交战之地不过十里。
北岭山一带山脉东西纵横且连绵不绝,其主峰高耸入云,地形也颇为复杂。
山中很少有人涉足,只因那里毒虫横行,雾障弥漫,便是精通医毒的行家入内也只能勉强脱身。
若是毫无准备的退到那里,再有奸细泄露行踪,只怕……
江余明白齐傲冰的担忧,解释道:“放心,早在前日我就已经命林盛赶制可抵御毒障的药丸,此行我只带三千人,轻装简行,揪出奸细就回。”
齐傲冰还是担忧,“万一奸细没有跟着去呢?或者敌军知道是计并不追击呢?”
江余皱了下眉,反问道:“若你是金穆风,你会追上去吗?”
齐傲冰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而后说道:“若是我在得知对方只有几千人的情况下,哪还能考虑那么多,哪怕没有奸细,我都早就冲着活捉敌方主将去了!”
江余颔首,“所以,我给他一个活捉我的机会,这个诱惑太大,大到就算他明知是陷阱也不会轻易放弃!”
“我与你一起。”胡玉荆突然开口。
江余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留下守城,这满城百姓只有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战场上风云变幻,此行又极其凶险,若是他预测有误,有胡玉荆守着零澐城他也没有后顾之忧。
“**,你就听江余的,?我们一定可以安全回来的!”
齐傲冰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场战役,就没有能吓到她的!
江余平静的说道:“你也不许去,跟玉荆留守零澐城。”
“为什么?”齐傲冰很是气愤。
她与江余向来是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好伙伴,“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送死?谁都不让跟,你死了或者活着回来了,烈士和英雄全让你一个人当了?还是说你嫌弃老子是个女人?”
江余苦笑,“傲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齐傲冰又岂是贪生怕死之徒?”
齐傲冰自然知道江余是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不想她去冒险,正因如此她才要同去,不管是她还是胡玉荆,都不可能眼看着江余独自去冒险……
“玉荆,你劝劝你媳妇。”
三个月前,齐傲冰和胡玉荆就已经在长辈的主持下成了亲,只是没想到成亲没多久就起了战事,这小两口都来不及好好相处就整日上阵杀敌、固守城门。
齐傲冰见江余唤了她男人,颇为威严的说道:“他做不了我的主!”
胡玉荆无奈的耸肩,冲着江余苦笑两声,“你听见了,我可不敢去劝她。”
江余有些急了,“她糊涂你也糊涂吗?”
“她才不糊涂,我自然也不糊涂,”胡玉荆极认真,“你心里的顾虑我们都明白,只是我们身为四平军卫,首要的职责就是护卫令主的平安。而且冰儿性子执拗,你若不让她同行只怕她守城也不会安心。”
“我会守好零澐城等你们凯旋!”
胡玉荆都说到这份上了,江余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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