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愤怒。
自他从军以来已有两年,虽然经历的苦战恶仗不算太多,但他遇见的对手却不少,也都不是简单之辈。
从双龙岭的游氏兄弟、云梦泽的王云烨,到兴王军的张丰儿、杜子山,再到兴王本人的陈兴隆。打了这么多仗,他还从未被人这般轻视过。
也许他应该用这一仗,让这些满真鞑子知道知道云人不全是贪生怕死的无能之辈,更要让他们记住林凡这个名字!
随着满真骑军的逐步逼近,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
官军虽是在林凡的呵斥下稳住了阵脚,可仍是避免不了畏战之心。
满真骑军几乎占据了士气上的绝对上风,官军中的许多人忍不住慌乱后退,阵形也在逐渐收缩。
不过好在有了贺驴儿的示警,官军已提前把那些没有多少战力的民夫青壮护到了垓心。
否则如果那些满真骑军从民夫那里突进,官军在毫无防备之下,阵形只怕会立时大乱,就算是林凡也很难稳住。
满真骑军这时开始加速,马蹄声越来越快,渐成奔腾之势。
全速游弋的满真骑军对官军的压抑更甚,不少人太过紧张,手里都不知不觉的渗出汗水,染湿了手中的兵刃。
满真骑军距离官军越来越近,很快就要进入到双方弓箭的射程之内了。
在骑射这一方面,满真军可以说是天下无双。
他们在百步之外不停的围绕着官军游走,一支支冷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专盯官军阵形防护薄
弱的地方。
而官军中的弓箭手虽多,但位置相对靠后,无论是从精度还是距离上来说,面对来去如风的满真骑军,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很难对他们造成真正的杀伤。
官军前排虽有盾阵,只是官军人数太多,中间还有那么多的民夫青壮,盾牌很难照顾周全。
在满真骑军的纷飞冷箭之下,不大一会儿,躲在盾牌后面的官军就倒下了三十余人。而满真军除了一人不慎为官军箭矢所伤以外,几乎毫无损伤。
这让安宁急得眼睛都红了,他向林凡请战道:“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如就让我带骑兵的兄弟们冲一冲吧!”
林凡摇头道:“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官军拿自己没有办法,满真骑军士气更盛,攻势也愈加的凌厉了。
在满真骑军看来,目前为止眼前的这些云军和他们以前遇到的那些云人军队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不堪一击。
最多也就是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没有一触即溃,这在他们遇到的云军里,算是不错。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他们并不认为这支官军能把他们怎么样。
特别是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对面的云人都无法对他们做出有效的反击,因此他们也就逐渐的放松了心里的警惕。
为了提高骑射的效率,更大的对官军进行杀伤,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在逐渐靠近官军的阵形,而且也懒得再用多余的动作对官军进行误导和规避了。
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林凡抓住机会,下令道:“盾牌手,开!”
军令一出,官军最前列的盾牌手立马让出了十数条足够两人并行的出路来,露出了躲在后面的床弩。
“射!”
早就装填完毕的床弩手毫不犹豫的砸动了床弩上面的机括,数十支巨型弩箭呼啸着飞向了满真骑军。
弩箭携带风雷之势,转瞬即至。
满真骑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才还被他们压的抬不起头来的官军竟然会突然发起这般凌厉的反击。
只一轮弩箭下来,满真骑军当场便有数人毙命,有人甚至连人带马都被弩箭钉在地上。
在殷红的鲜血的浸染下,地上的白雪染上了一片又一片凄丽的红色,化成一片片令人触目惊心的印记。
这些满真骑军毕竟是久经战阵,而且他们在满真大军里也是十足的精锐,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满真骑军迅速后撤,不再给官军第二次机会,这让林凡暗道可惜。
床弩虽然好用,可限制也大。
先不说要造一张床弩成本极高,就单单是要想伺候好一张床弩,就需要五到六名士兵合力才行。
而且床弩沉重,运输不便,林凡这次出来,军中的床弩加起来也仅仅只有十六张。
再加上床弩的精度也不够,装填又慢,一旦一击不中,就很难有第二次的机会,要不然林凡也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才动手了。
依他的脾气,早就把这群满真骑军射成刺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