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我也大致可以猜到!”
石秋鸣好奇道:“哦,林大人不妨讲讲自己的推论?”
林凡道:“从满真大军进入京畿之地,陛下发出勤王诏书。京城距离扬州近两千里,这封诏书想要传到淮南之地的扬州,就算是以跑死驿卒马匹的八百里加急来传递消息,最少也得四五天时间。”
“之后部堂再用两三天的时间派信使向下官传令,下官从前方赶到扬州又用了四天。”
“这里面的时间加起来,已超过十天。以满真军队的进军速度,就算京畿州县死命阻拦,现在也该推进到京师城下了。”
石秋鸣点头道:“林大人说的不错,看来这次找你来是找对了。”
“根据昨日传来的最新消息,京师已被围困,满真铁蹄肆虐京畿,百姓死伤无数。好在京城里还有着十余万的京营和禁卫军,虽说战力不如边军,但据城而守,也可保京城暂时无忧。”
听闻京城无事,林凡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只要京城还在,那已经升任户部侍郎的父亲位高权重,一般的混乱局面还影响不到他,林凡也就暂时不用太过担心父亲的安危了。
石秋鸣接着道:“林大人可知我等为何要召你前来议事?”
“来了!”林凡心中一紧,知道石秋鸣终于就要说到正题了。
虽然此时林凡心中对此已有预感,但他却还是故作不知道:“下官不知,请部堂大人名示!”
石秋鸣道:“我打算让林大人率领你部,代表我淮南道之军
入京勤王,驱除满真大军,保卫京师和陛下。”
林凡就知道这些大人物的便宜没那么好占,今天才刚喝了石秋鸣一杯好茶,马上就要被他拉到前线去卖命。
石秋鸣见林凡面色凝重,开口问道:“怎么?林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林凡沉声道:“请恕下官冒昧,下官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石秋鸣也知得让人心甘情愿的上战场,否则只会出事。于是他说道:“你问!”
林凡问道:“下官有一事不明,淮南道各州县,包括这扬州城内,不缺领兵打仗之人,各位大人却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那位胸前绣着狮子图案的都指挥使祝同一眼。
不过那位淮南道名义上的最高将领全装没看见,只见祝同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石秋鸣说道:“淮南道内确实不乏领兵之人,但淮南道平稳太久了,真打过仗的人不多。而最近一段时日里打过惨仗、硬仗的,可以说就你一人。”
“还有一点就是,一听说要与满真打仗,军中将士大多已产生畏敌之心。目前也只有你部连胜连捷,士气军心正旺,可堪与满真一战。”
“而且你部现已进驻中原道,距离上也最近。综上所述,你确实是此次入京勤王的最佳人选。”
石秋鸣的话说的冠冕堂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无人可用,只能你去。
林凡这时候却在心中暗骂,合着就你们怕死,难道我和手下的兄弟们就不怕死啊?
以前有好处的时候,也没见你想起过我们啊!
好嘛,现在要派人去送死了,头一个就找到我们头上来了。
申州各营现在的战力,林凡是最清楚不过了。
在淮南道这一亩三分地上还算可以,欺负欺负山贼土匪和流贼军没问题,但要是去和满真大军作战,目前还远远不是对手。就算是和战力更弱一些的辽东边军相比,也有不小的差距。
这种情况下真要是和满真大军打起来,林凡肯定占不到便宜,说不定就得被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不过心里骂归骂,但林凡可不敢把这些放到面上来。
万一要是得罪了这些大佬,被人记恨,林凡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如果让他们单纯的去送死,这件事林凡无论如何也是不想干的。
他说道:“各位大人,满真军的实力我想各位大人都是清楚的,就连朝廷最精锐的辽东边军也很难与其正面相抗,只能采取守势,说是天下无敌并不为过。”
“恕我直言,我与麾下将士虽说最近也打了一些胜仗。但若是与眼下这一仗相比,那些充其量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根本上不得台面,以我军目前的实力,实在难于与之抗衡。此去难以建功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吃败仗…”
林凡话还没说完,就听的一人猛拍桌子,怒喝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