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议事厅上。
林凡收回视线,从满桌子的战报中抬起头来。
他看着下面被他叫来开会的众人道:“说说吧,关于当下的局势,你们都是怎么看、又是怎么想的!”
陈方舒捡起一张掉落在地上的邸报,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上面的消息,然后又把它放回到林凡面前的桌面上。
这才说道:“从最近传来的消息来看,张丰儿在四月初起事,在当天晚上就趁乱拿下了罗山县城,之后更是开仓放粮、聚拢流民,招兵买马。这一路连战连胜,各地官军皆不能挡。这才一个多月,就连克申州、安州两座州城,可见此人不简单啊!”
对于陈方舒的话,安宁则有些不置可否,他冷笑道:“与其说张丰儿有多大本事,还不如说那些当官的太无能!”
“张丰儿刚刚起事的时候,手下不过是一些流氓地痞,就算后来裹挟了一些流民,可在其占领申州之前,能战之人也不过两千人,手里更是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镰刀和锄头。”
“而申州城呢?城防完备,守军人数也远超贼军,可他们只守了不足三天便丢了城池,连知州都被贼人砍了脑袋。”
“我们那位安州知州更是不堪,竟然抛下满城军民,弃城而逃,实在是令人不耻。”
林凡摇头道:“安宁不要如此,更不能轻敌大意。淮南道不同于辽东等边境之地,从本朝立国到现在已经上百年没有大的战事,军备松懈是难免的事。”
“又加上这次事起突然,措手不及之下才会显得如此狼狈。换作我们,也未必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而张丰儿此人既然能搅动如此大的风浪,使得整个淮南道都有兵祸之危,也就说明了此人的本事,断不可小觑。”
安宁只是对如今的局势有些急躁和生气,但对于林凡所说的他也清楚,因此也就不再说这些气话。
林凡见到安宁不再说话,于是接着说到:“不过虽说张丰儿搅 弄风浪的本事不小,但事情现在还远远没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事发突然,朝廷目前还没来得及收拾这里的烂摊子。这就是大有大的难处,朝廷想要做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这并不意味着朝廷拿这股贼军没办法,只要等到朝廷反应过来,大军围剿之下,局势便会逆转。就凭这个张丰儿,目前还翻不了天。”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安抚好众人,虽然说现在战事未起,可总不能让大家未战先怯,先失了信心胆气。
林凡歇了一口气:“好了,事到如今,抱怨的话就先不要说了,大家还是先说说咱们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做吧!”
陈方舒虽出身陈家寨,可他天资出众,一直以来都是被陈庆山当做下一任寨主来培养的,因此见识并不低。
他分析当前局势道:“张丰儿自称兴王麾下明威将军,借助陈兴隆的旗号一路攻城拔地、裹挟流民,不断的发展壮大。”
“尤其是在他攻下安州之后,与兴王军遥相呼应,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可以说应者云集。如今其手握两州之地,他的手下兵马,少说也有两万人之多。”
林凡点点头:“能
够发展成如今局面,张峰儿绝非无能之辈!根据目前传来的战报来看,他也知道以他的实力困守城池只是自寻死路,一旦朝廷大军围剿,他是绝对守不住的,因此他只能选择流动作战。”
“而北方战乱天灾不断,太苦太穷,官军又厉害,连陈兴隆的贼军主力都被打的节节败退,在忍饥挨饿之中苦苦支撑。”
“如果张丰儿选择北上汇合,凭白多了几万张要吃饭的嘴,中原道根本养活不了他手下的这么多人。而且就凭他手中的这些乌合之众,也不是中原道精锐官军的对手,只能去做送死的炮灰。”
“更何况那些流民本就是为了寻一条活路才南下逃亡,在北方天灾、战事未止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到北方?
“张丰儿如果真要是选择北上,恐怕用不着官军去剿,人心立马就散了,张丰儿不会这么傻。”
林凡又看了看众人,沉声道:“所以,现在留在他张丰儿面前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那就是南下。”
“一来南方富庶,可以就地解决军粮;二来南方是朝廷赋税重地,如果破坏了南方,朝廷就没有足够的钱粮用来打仗。如此一来也等于缓解已经被困在一隅之地的陈兴隆兴贼逆军的困局。”
陈方舒盯着桌上的地图,表情沉重:“这么说的话,根据形势,贼寇要想南下,咱们永阳必然是首当其冲了!”
林凡点点头,回到:“所以咱们现在必须要早做准备了,否则等到贼兵压境,就真的来不及了。”
众人围在地图边,也都有些焦急。安州离永阳并不算远,最多也只有三天的路程,这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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